「五公主在三公主府上休養,待聖駕回京再同行,是不是更穩妥些,奴婢真怕公主還沒養好又上路,回程再病倒了。」
「三皇姐要隨皇阿瑪繼續東巡,與額駙一同協辦草原政事,我想不論五妹妹是否回來,必定是經過商量,有了能讓皇祖母和皇阿瑪都安心的決定。」毓溪說道,「眼下唯有盼妹妹一路平安,不然就算胤禛送信去相勸,只怕信還沒到,額娘和妹妹已經動身了。」.
青蓮問:「娘娘也要回來」
毓溪收起信紙,如今她也是個母親了:「別人不好說,但額娘一定會陪五妹妹回來。」
青蓮算了算日子,說道:「路上順利,娘娘和公主就能回京過中秋了。」
毓溪道:「要是趕上中秋,我就帶念佟和弘暉進宮過節,不然在家胤禛也不回來,怪沒意思的。」
自然,這是一時的設想,宮裡還有太子和太子妃在,只有永和宮裡熱熱鬧鬧過節,豈不顯得東宮淒涼,毓溪不敢沒分寸。
這件事,很快也到了太子和太子妃跟前,太子並不在乎,溫憲在他眼裡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妹妹,而德妃若因此不能繼續隨駕東巡,似乎還是件值得高興的事。
太子妃則考慮良多,眼看著中秋將近,皇阿瑪特地送來八百里加急,告知他們夫妻德妃與五公主、七公主正在返京途中,原本提不起興致的中秋節,突然就成了重要的日子。
這天,太子在乾清宮批閱奏摺,為各地官員雪片似的中秋請安而惱火,連著幾天看得眼花、批得手痠,不明白這樣的事為何要他親自來處置,偏偏不敢不謹慎對待,生怕官員之間傳閒話,又怕皇阿瑪問責。
太子妃並不知曉這些,趁著午膳時辰來相見,進門隨口道了聲:「看樣子德妃娘娘和五妹妹,能趕著中秋到京城,不如我們在宮裡小聚一番,權當是過節了。」
胤礽卻聽得心火叢生,惱道:「她一個後宮嬪妃,揹著皇帝和太子一處過節,成何體統,你也不怕外人給我定個穢亂後宮之罪」
太子妃愣住了,回頭看了眼正擺碗筷的宮女,俱是貼身之人,才稍稍鬆了口氣。
胤礽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言辭過分,主動走來,往桌邊一坐,待宮女們退下後,才冷冷地說:「我不樂意與她一處過節,你若有興致,自便就是。」
「是……」
「別以為皇阿瑪不在,我只是個空架子,我很忙,御批都寫禿了不知多少。」胤礽抱怨道,「那些朝廷命官,不多多為國為民奔忙,成日裡給皇阿瑪遞什麼請安摺子,淨做些溜鬚拍馬之事,實在荒唐。」太子妃不知該說什麼,難道這些摺子往年沒有嗎,皇阿瑪不出巡,便是他在這裡伏案批閱,而這樣的辛勞,早已持續了三十多年。
所謂山高皇帝遠,地方官員多的是對皇命陽奉陰違,乃至欺壓百姓,搜刮民脂民膏,因此這些看似繁瑣的請安摺子,皇阿瑪每一次親自批閱,弦外之音都在告誡那些人,皇帝的眼睛無處不在,朝廷沒有管不到的地方。
當然,這是太子妃自己的淺見,不敢拿來勸說胤礽,太子的諸多抱怨和不滿,安靜傾聽,才是對他最好的開解。
尷尬的氣氛下,胤礽毫無胃口,放下筷子問道:「你不高興了」
太子妃搖頭:「怎麼會,一件小事而已。」
胤礽卻問:「你很想和她們母女一起過節」
太子妃淡淡一笑:「你曾對我坦言與永和宮的恩怨,我不該為了幫你討皇阿瑪歡心,就忘了你的喜惡,你怎麼會樂意與她們一起過節,是我唐突了。」
胤礽沉默良久,桌上的菜漸漸沒了熱氣,他才苦笑一聲:「可我該討皇阿瑪歡心的,做兒子也好,當臣子也罷,我本該討他的喜歡。」
「胤礽……」z.
「你去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