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洞的帳頂,緊緊抱住身上的被子。
“我知道你難過,可我該怎麼做,不如都不要提起,這一段總會過去的,是不是。”
“除了把孩子養好,眼下我對將來一片迷茫,連五妹妹都為我守著宮裡的位置,可你好像,真的不在乎……”
毓溪掀起被子捂住了臉,原本產後情緒總是好一陣歹一陣,時常不明原因地掉眼淚,身上也很不舒服,她很辛苦、很難熬,可這在旁人眼裡,只會落得矯情二字。
“你也會覺得我矯情吧,可我……”
毓溪再次用被子捂著嘴哭,但止不住身體的顫抖,像是因此驚擾了夢裡的弘暉,兒子忽然大哭起來,毓溪忙起身來抱。
“餓了,還是尿溼了?”
急忙喚來乳母,奈何弘暉沒尿溼也不肯吃奶,只是一個勁地哭,哭得毓溪心慌意亂,一時連乳母也不要,自己抱著兒子,和他一起掉眼淚。
這情形,叫乳母很不安,退出去後悄悄跑來找青蓮,為難地說:“怎麼辦呢,福晉和大阿哥一起哭,都哄不好。”
青蓮無奈極了,但這會兒去說什麼,只會讓福晉更難受,唯有命令乳母把看到的都忘了,告誡道:“屋子裡的事,都爛在肚子裡,誰家新媳婦頭一胎不著急的,都是這麼過來的是不是?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
“回去吧,仔細福晉找你,你只管伺候阿哥,其他的話一概不要多嘴。”
這一晚後,胤禛藉著朝務忙碌,每日早出晚歸,原本他已經搬回西屋住了,這幾天忽然又在書房起居,但家裡都盯著西苑小阿哥的生死,人人都憋著一口氣,任何事在此刻,都不值一提。
但家裡的大事,出了門就無人在意,對於四阿哥側福晉的孩子不太好,外人只是提了一嘴,緊跟著都在盼端陽節上宮裡的宴席,此番不同於往日的節慶,可是要犒賞三軍的,將十分隆重。
八福晉每日一清早,跟著胤禩一同出門,不同的是丈夫去東華門預備上朝,而她從神武門進來,與五福晉、七福晉匯合,先去長春宮請安,再到寧壽宮回話,等領了皇太后的旨意,再回長春宮安排事宜。
幾位年輕福晉,每日在內宮行走,好不風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