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會有什麼不一樣,現下就不能明白嗎?”
“舜安顏若能成額駙,也只是你一人的額駙,他將來會有什麼不同,你覺著額娘這會兒能回答你嗎?”
溫憲又窩進母親懷裡,煩惱地說:“額娘,小時候我可盼著長大,如今長大了才知道,好像也沒多大意思。”
德妃笑問:“今兒到底怎麼了?”
“我若告訴額娘,您保證不罵我、不罰我。”
“闖禍了?”
溫憲埋著臉,不敢看母親,小聲道:“我將大福晉哄得團團轉,把她協理女眷宴席的事兒給擠走了。”
德妃驚訝不已,以為自己聽岔了:“什麼,你再說一遍?”
這件事,直到三日後,聖駕從南苑歸來,將慶功宴定在端陽節上,太后宣了五福晉、七福晉和八福晉進宮協助惠妃料理女眷宴席後,毓溪才從胤禛口中得知,大福晉原是被五妹妹哄退的。
此刻夜已深,今日只用了一頓早膳的胤禛,狼吞虎嚥吃著宵夜,口齒不清地說完妹妹乾的好事,喝湯送下口中的食物後,對毓溪道:“大福晉若對大阿哥提起,我這大哥必定不能善罷甘休,到時候傳揚開,你聽的真真假假,再生了誤會就沒意思。因此額娘決定先告訴你我,不論怎樣,咱們心裡有個準備。”
毓溪怔怔地看著丈夫,天知道她和青蓮說的那些話,居然成了真。
隔著紫禁城高牆的姑嫂之間,怎麼會有如此深的默契,她這嫂嫂,還沒為弟弟妹妹做過什麼了不得的事,就值得他們這樣的回報。
胤禛見毓溪發呆,漱口洗手後,就坐來床邊,安撫道:“你若覺著溫憲多事,就和我抱怨抱怨,但將來見了額娘和妹妹,還是別計較了,她終究是為你著想。”
毓溪氣道:“你這叫什麼話,可知妹妹得有多大的勇氣和決心,才能去為我籌謀,我謝她還來不及,你竟然覺著我會不高興,我會計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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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禛委屈地說:“怎麼還生氣了,你這到底是高興,還是不高興。”
毓溪心裡不好受,說道:“其實我和青蓮商量過的,想著有什麼法子能把大福晉勸回去,就怕等我能進宮,想像從前那樣,再要得到長輩們的喜愛信任時,宮裡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。”
胤禛不明白:“怎麼可能呢,你永遠是四福晉?”
毓溪道:“你是看不起我們女眷要忙的事,才覺得無所謂,捫心自問,若一年半載不上朝,你怕不怕再回朝堂已沒有立足之地?”
的確是這個道理,胤禛沒得反駁,但夫妻之間什麼話不好說,摸了摸毓溪的臉蛋,笑道:“橫豎我捱罵,我說什麼都錯,福晉消氣,福晉要我做什麼都行。”
“你說不過我就耍賴。”
“都說不過你了,不耍賴耍什麼?”
毓溪揚起拳頭要揍人,可拳頭落在他肩膀上,總是軟綿綿輕飄飄,虛張聲勢的,哪裡能像老三家兩口子,動不動就大打出手。
胤禛則順勢捉過妻子的手,親了又親,毓溪嫌棄地要抽回來,兩人正黏糊著,門外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闖進來。
“主子,側福晉要生了。”
“還未足月,怎麼要生?”
可這沒足月的孩子,真就要生了。
當胤禛趕來西苑,李氏的臥房裡已忙作一團,好在毓溪和青蓮早早為側福晉備下人手,候在府裡的接生婆已經進去了。
青蓮進門看望,許久才退出來,神情凝重地說:“側福晉是經產婦,接生婆說胎位居然也倒過來了,要生不難,只是……”
胤禛冷聲道:“但說無妨。”
青蓮說:“不足月的孩子,不好養活,請四阿哥有所準備。”
胤禛心痛地閉上眼,深吸一口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