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毓溪和胤禛知曉三阿哥府宣太醫時,下人已弄明白了緣故,是他們家的弘晴病了。
兩口子吃過飯,想到自家弘昐也不容易,胤禛便帶著念佟去西苑,看望李氏母子。
毓溪則與青蓮留在房裡,核對中秋節送往各府的禮單,正經事處理罷了,青蓮才提起西苑下人抱怨側福晉與宋格格一樣的待遇,請示福晉是不是要將那幾個嘴碎的丫鬟撤換了去。
毓溪不在乎:“留著吧,有這幾個人將她心裡的話說出來,總比憋著壓抑著的好,橫豎是關起門來說的話,咱們聽過便是。”
青蓮道:“奴婢明白了。”
毓溪想了想,又道:“自然她對宋格格造的孽,再不可發生。”
青蓮忙道:“福晉放心,若再有這樣的事,便是奴婢失職的罪過。”
不忍心自己昔日的過錯要青蓮來承擔,毓溪道:“言重了,出了事也是她們的錯,不與你相干。”
青蓮明白福晉的心意,便說些高興事,提起下人們盼著中秋賞賜,毓溪都大方地答應了。
數日後,聖駕從暢春園回到宮中,中秋擺宴的旨意也送到了各府,毓溪猶豫著要不要帶弘暉進宮,剛好額娘從宮裡傳話來,說毓慶宮的弘晳小阿哥病了,如此便決定將孩子們都留在家裡。
中秋這天,胤禛照舊有政務要忙,毓溪和往年過節一樣,自行從神武門進宮。
青蓮今日不跟著來,其他下人不可輕易入紫禁城,於是下了馬車便獨自進宮門,侍衛例行查問時,三阿哥府的車馬也到了。
毓溪回眸看,便見三福晉抱著兒子從車上下來,她帶了十幾個下人前呼後擁,好大的排場。
三福晉抱著孩子走到毓溪面前,皺著眉頭上下打量她,問道:“怎麼不帶孩子來,小的也罷,我大侄女也不來?”
毓溪客氣地行禮問候,說自己好些日子沒痛痛快快地玩一場,便故意把孩子留在家裡,今日只想進宮賞菊吃月餅。
三福晉嘖嘖道:“娘娘們難得見一回孫子,你可真能藏著掖著,不過德妃娘娘一貫疼你,想必不會計較。我就不成了,人家一天派人問三回,過節帶不帶她孫子進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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毓溪可不敢指摘榮妃的不是,隨三福晉同行往東六宮走,聽她說起兒子前陣子病了,才表示驚訝和關心,總不能主動詢問,顯得她和胤禛時時刻刻盯著老三家似的。
三福晉走了半程抱不動,才將兒子交給乳母,低頭撫平衣袍上的褶子,再扶一扶她髮鬢的紅瑪瑙簪子,斜眼打量毓溪的裝扮,奇怪道:“這衣裳,我是不是見你穿過?”
毓溪笑道:“去年春天做的,三嫂嫂記性真好。”
三福晉沒好氣地說:“進宮過節不穿新衣裳,你這是節儉給誰看,又要在妯娌之間冒頭,顯得我們多奢靡浪費不成?”
毓溪卻說:“嫂嫂與我親暱,才會問起這衣衫,旁人莫說提不提,恐怕也沒人記得是我穿過的。”
三福晉白了毓溪一眼,之後自己小聲嘀咕,沒再糾纏,可巧二人到了寧壽宮門外,遇見八福晉從延禧宮的方向過來。
“別怪我沒提醒你,老八家的近來和佟家走得很近,這小娘子不過瞧著可憐相,能和惠妃娘娘鬧得有來有回,可比你我精明多了。”
“三嫂嫂,都是一家人,何必說這些。”
“就數你假清高。”三福晉狠狠瞪了眼毓溪,轉身從乳母懷裡抱過兒子,氣呼呼地進門去了。
毓溪也想走,可遠遠地已經和八福晉打了照面,不得不和氣友好地等著她過來,再說些不鹹不淡的客套話。
“四嫂嫂,我來得早,已經向皇祖母行過禮,這才去延禧宮問候貴人的。”
“貴人可好?”
在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