額孃的意思是,兒子往後能時常來探望您?”
覺禪貴人淡淡一笑:“倘若八阿哥願意。”
胤禩連連點頭:“願意,額娘我當然願意。”
此時香荷進門來,她已經在簾子後站了半天,把母子二人的話都聽去了,心裡別提多高興。但生怕貴人臉皮薄變卦,不敢露在臉上,放下瓜果和點心,就悄然退下。
覺禪貴人道:“我的俸祿有限,這茶點瓜果都是各宮娘娘賞賜來的,你若不嫌棄,用一些暖暖身子。”
胤禩怎會嫌母親的賜予,喝了茶說:“往後兒子孝敬額娘,您想要什麼,只管吩咐兒子去辦。”
覺禪貴人笑而不語,挑了一塊糕點放在胤禩面前,只是靜靜地看著他。
難得這樣溫馨的時光,胤禩滿肚子的話不知從何說起,挑了些自己辦的朝務告知母親,不知不覺,這一坐竟是一個時辰。
即便是親生母子,胤禩這個成了家的皇子,也不該在宮中逗留那麼久,雖然不捨,可這是八阿哥頭一回高高興興地離開延禧宮,不僅心裡快活,一時對將來都有了指望。
(
再出門,延禧宮外的雪已經被掃乾淨了,胤禩與香荷話別,香荷因貴人終於想通了,激動得幾乎要落淚,反而被八阿哥勸慰了幾句。
然而胤禩轉身,便見長春宮的人朝著自己走來,面上慣有的冷漠和輕視,似乎還有被凍久了的怨恨,到了跟前冷冰冰地說:“八阿哥,娘娘請您到長春宮一見。”
“八阿哥……”香荷很是擔心。
“無妨,你先回吧。”胤禩淡定地說,“伺候好額娘,太后回宮那天,我和八福晉再來請安。”
看著八阿哥遠去,香荷很是不安,之後無心其他事,一直盯著長春宮的動靜,直到半個時辰後,才聽說八阿哥回前朝去了。
她終於鬆了口氣,回到主子面前,覺禪貴人正翻閱胤禩送來的戲本,抬頭見香荷一臉菜色,問道:“怎麼了?”
香荷委屈地說:“八阿哥一出門,就被長春宮帶走了,這會子才離開。”
覺禪貴人淡淡地說:“八阿哥來看我,卻不去長春宮請安,惠妃不高興了吧。”
香荷恨道:“必然是這樣,咱們八阿哥太難了,奴婢總想著,若能求德妃娘娘向皇上進言,但凡皇上說一句,要八阿哥一樣孝敬您,惠妃娘娘就再也不能仗勢欺人了。”
“什麼都麻煩德妃娘娘,咱們多大的臉?”
“這、這不是沒法子嘛。”
覺禪貴人放下戲本,說道:“拿我的狐裘大襖來,我要出門。”
香荷眼眸一亮,問道:“您要去求德妃娘娘嗎?”
覺禪貴人卻說:“不能總麻煩德妃娘娘,這不是為了八阿哥嗎,我自己去見惠妃。”
香荷呆住了,她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,直到貴人催她去取衣裳,她才醒過神,又問了一遍:“您、您要去長春宮?”
覺禪貴人道:“你若是不願我插手八阿哥的事,那麼……”
“不不不。”香荷立刻精神起來,“奴婢這就去拿,給您穿、穿最好的衣裳。”
不久後,胤禩正在工部值房收拾一些文書,待與官員交接,今年的事務便隨皇上封印而暫停,一切待年後歸來再處置。
胤禛也在此忙碌,兄弟倆還時不時說笑幾句,提起明日皇阿瑪起駕去行宮,他們都沒接到護駕隨行的旨意,想派人打聽皇阿瑪帶了誰,但見胤禩的侍從進門來,神情有些緊張。
“說吧,四阿哥跟前,有什麼可瞞的?”胤禩倒是從容。
“回八阿哥的話,覺禪貴人去了長春宮,就在剛才。”侍從說道,“眼下宮門緊閉,不知裡頭什麼光景。”
八阿哥立時緊張起來,轉身就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