欣慰自家福晉的謹慎,又嘆三阿哥家:“榮妃娘娘是這宮裡年資最長的妃子,多年來,連三位皇后都對她禮敬有加,且為人低調內斂、恪守本分,二公主和三阿哥都被教養的極好。誰想到,來了個兒媳婦,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霸道主兒,您說這世上的事,可真真難料。”
毓溪心中思量,從大福晉、太子妃,到三福晉、五福晉,還有即將進門的七福晉、八福晉,她不自覺地念道:“我真的只是皇額娘選的嗎?”
青蓮沒聽清楚,問道:“您說什麼?”
毓溪笑道:“所有人都說,我是皇額娘選的,可我覺著,還是皇阿瑪先點的頭。”
青蓮不禁笑起來:“恕奴婢僭越,偶爾聽福晉說幾句這樣的話,就心疼您到底還小,還是個孩子。”
毓溪有些不好意思了:“這話聽著很傻?”
青蓮道:“自然是皇上點頭,皇后娘娘才能選的您,可那會子您還小,性情才能都未可知,要緊的還是家世出身,您說呢?”
“還有好模樣。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
主僕倆都笑了,車馬一路往家去,但就這幾句話,毓溪想通了一件事。
皇阿哥們的一切,果然都在萬歲手裡捏著呢。
今日對外說太后選的七福晉、八福晉,明明是皇帝早就選定了的,還不是隨隨便便選的,從長子到底下的小兒子們,每一個人的個效能耐,皇阿瑪都看得透透的,並在他對每個兒子的期盼之下,為他們選了妻子。
毓溪不敢想,皇額孃的“野心”是否也曾得到皇阿瑪點頭,這樣的話說一個字都是謀逆不忠的大罪,可他們夫妻既然切切實實聽皇額娘說了,那麼,只要胤禛有想去爭的那一日,她會堅定地陪丈夫把這條路走下去。
這天夜裡,胤禛回家後,小兩口逗了會兒念佟,就對坐用晚膳。
說起宮裡的事,毓溪感慨宜妃娘娘的脾氣,她實在是佩服的。
胤禛卻笑道:“其實宮裡頭,還真要有這麼一位娘娘,額娘她們半輩子都在紫禁城裡,皇城再大,走來走去始終在高牆之下,日子枯燥得很。能有宜妃娘娘這麼鮮亮顯眼的人,瞧著也有生氣不是,娘娘們有她們的活法。”
偏是這時候,下人在門外稟告,說是宋格格病了,正發熱。
毓溪看向丈夫,胤禛已經皺眉,毫不猶豫地說:“我們家不需要那樣的人,我也不是太醫,我去做什麼?”
毓溪無奈地一笑,吩咐道:“告訴宋格格,安心養身體,她正病著,照規矩四阿哥不得前去探視,等她好了,四阿哥再去瞧她。”
胤禛卻攔下道:“把‘照規矩’這句免了,就說等她好了我再去。”
毓溪才想起來,她自己頭疼腦熱的時候,胤禛向來衣不解帶地陪在身邊,規矩是有,可他從不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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