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客的資格也沒有,李氏夫婦自然也不打算見她,昨天四阿哥那一聲聲“宋格格”,就已經把他嚇壞了。
側福晉哪裡知道四阿哥已經給父親敲過警鐘,歡歡喜喜地將他們迎進門,可待一家人坐定,說起這些年的境遇,提到大格格一落地就被抱走,她至今就沒見過幾回,側福晉忍不住還是哭了。
李夫人心疼女兒,想要安慰些什麼,卻被丈夫攔下,李文燁說道:“大格格成了正室嫡女,將來婚嫁的前途就高人一等,這是大格格的福氣,側福晉要看開些。”
“爹……”李氏含淚看著父親,“您怎麼、你怎麼幫外人說話,這是個女兒您這麼說,我若生了個兒子,生了大阿哥被抱走,您也這麼想嗎?”
李文燁點頭:“若是大阿哥,將來有好前程,不會少了你這個生母的福氣。”
側福晉覺著不對勁,漸漸心虛起來,想著該如何問父親,是不是在哪兒聽說了什麼。
李文燁卻先開口了,說道:“你娘和我,一輩子老老實實,我做官勤懇得了福報,是皇恩浩蕩,往後更要勤勉愛民,才對得起頭頂上的烏紗帽。”
“爹?您、您在說什麼?”
“但我能耐有限,你母親也有了年紀,往後我們夫婦只盼含飴弄孫,和你兄弟一家安生度日。”李文燁起身來,竟是向女兒欠身道,“我們夫婦是靠不住的,將來是福是禍,都請側福晉能惜福避禍,各自珍重。”
“爹,你、你是不是……”側福晉眼眸猩紅,痛苦地問,“你見過四阿哥了嗎,還是烏拉那拉氏對你說什麼了,他們恐嚇你了嗎,爹?”
李文燁淡淡地說:“這是為父的肺腑之言,天家水深,還望側福晉不要輕易試探深淺,反誤了性命,折了福氣。”
西苑的牆,隔不住側福晉痛苦的哭聲,哪怕一瞬而過,她很快就捂住了嘴,也能叫人聽得清楚,並迅速稟告到毓溪的跟前。
自然平日裡,毓溪才不稀罕打聽西苑裡說些什麼,實在是有外眷登門,她不得不謹慎些,沒想到難得見父母,竟讓側福晉那麼痛苦。
屏退下人後,青蓮輕聲道:“四阿哥昨日單獨見了李大人,想必是敲打了什麼,李大人今日來,就和閨女攤牌了。”
毓溪輕輕一嘆:“她若沒些惡念,何至於此,我可憐她,還不如心疼宋格格那孩子。”
青蓮說:“側福晉在京中沒倚仗,大人一家若往後也不亂插手,她為求自保,想必不會再亂來了。”
毓溪都不在乎,反倒是吩咐:“午宴的菜色,一樣都給宋格格送一份,別委屈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