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怪氣的話,不論回毓慶宮如何對待文福晉與你的關係,至少說明在太子妃分得清是非黑白,哪怕對你同樣不友善不親切,只要你沒做錯事,她就不會針對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至於文福晉,你們相識早更熱絡些,這無可厚非,我想太子妃不是不講道理的人。”
毓溪點了點頭,還是很不安。
德妃摸了摸兒媳婦的腦袋,說:“文福晉與你交好,難道就沒有半點私心嗎,她的堂姐生下皇長孫,哪怕太子偏愛文福晉,那也只在心裡,這麼些年你見過文福晉仗著太子寵愛佔上風嗎?如此,她要在毓慶宮立足,要在紫禁城裡活下去,就要找人依靠,難道你以為文福晉對你,就是全心全意的姐妹情?”
見孩子似乎釋懷了幾分,德妃又道:“三福晉性情潑辣、口無遮攔,你吵不過她才是對的,何必自降身段,與這般庸俗之人同流,不值得。”
毓溪小聲道:“胤禛也說,哪怕吵贏了也不會有多快活,因為我本來就不在乎那個人。”
“話雖如此,還是吵贏了痛快,做什麼叫她得意。”知道兒子和兒媳婦清醒冷靜,德妃很是欣慰,笑道,“我對榮妃娘娘說,不會插手你們妯娌之間的事,總不見得我去教訓老三家的,只會落得誰都沒意思。”
聽這話,毓溪心裡不免有些失落,但不等她垂下眼簾,額娘又道:“那是我敷衍她的。”
“額娘……”
德妃溫和的目光裡,能看見幾分嚴肅,說道:“不必忍讓,你解決不了,還有額娘在,誰也不能欺負你。”
毓溪眼眶一熱,腦袋擱在了婆婆膝頭,小聲道:“額娘,胤禛就欺負我……”
德妃忍俊不禁,嗔道:“那額娘就管不了了,你得自己想法子。”
毓溪抬起羞紅的臉蛋,軟綿綿的惹人喜歡,但她很快冷靜下來,起身向婆婆行禮,神情鄭重地說:“額娘,我不胡思亂想了,再有下回,我一定做得更好。”
話音剛落,門外傳來環春的聲音:“娘娘,四阿哥正等在神武門下,派人來問四福晉這會兒走不走。”
德妃嗔道:“也不來給我請安,就要接媳婦走,哪有這麼便宜的?”
毓溪卻心疼了,急著為丈夫說情:“額娘,他跟著皇阿瑪忙一天了……”
就在永和宮婆媳說貼心話,德妃又嫌棄地要“攆走”兒媳婦時,太子胤礽回到毓慶宮,迎接他的卻是一片肅靜。
“出什麼事了?”
“回太子,太子妃娘娘正在內殿與兩位側福晉說話。”
胤礽微微皺眉,隻身進門來,才稍稍從屏風邊探出頭,就見兩位側福晉跪在太子妃跟前,一個正微微抽泣,另一個腦袋低垂,石雕般動也不動。
胤礽長長一嘆,轉身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