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弘昐滿月那天,若再和三福晉槓上,不論能不能壓住三福晉,都會變成旁人嘴裡的笑話,更不值得。”
胤禛輕嘆:“女眷之間的事,居然也有那麼多學問,最叫我意外的是,額娘居然會出手替你試一試她們的深淺。”
“還有呢?”
“還有?”
毓溪新奇地看著胤禛,許是他心思乾淨,想不到那麼複雜的事,又或是他真就從不把女眷之間的明爭暗鬥當回事。
“別生氣,還請福晉賜教。”胤禛半開著玩笑,掩飾自己對毓溪所在乎的事的怠慢,但眼下他真是想不到,還能有什麼。
“你不奇怪嗎?”毓溪正經道,“覺禪貴人怎麼就能順著額孃的心意,立刻將那些珠子送到八阿哥手裡,但凡認識那位的,都說她是個聰明人,是曾在明珠府受過教養的姑娘,可她卻對額孃的心意如此順從。若是巴結寵妃想在後宮分一杯羹也罷,可這位,巴不得皇阿瑪能將她忘得乾乾淨淨,既然如此,她又圖什麼?”
胤禛醒過味來,說道:“元宵節時,該是覺禪貴人提醒八弟妹的著裝太過惹眼,她才換下的,可今日,她又幫著額娘將珍珠送給胤禩,她……到底站哪一頭?“
“覺禪貴人,到底是不是額孃的人?”
“我說不清楚。”
裡頭屋子,傳來青蓮哄弘暉的笑聲,夫妻倆不自覺地看過去,聽見兒子咿咿呀呀的,毛躁的心瞬間就被撫平了。
但越是如此,為人父母后,越無法理解延禧宮那位。
這件事上,毓溪最在乎的,不是弘昐滿月那天,三福晉和八福晉會不會攀比身上的珠寶首飾,而是覺禪貴人之於額娘,究竟是怎樣的存在。
“就當她是吧。”胤禛收回目光,說道,“額娘在宮裡大半輩子,至少她眼前的這些人,不會看走眼,這件事,咱們順其自然,橫豎都是看戲,我們不過是出幾桌酒席。”
毓溪嘖嘖道:“能把隔岸觀火說的這般清高,不愧是四阿哥。”
胤禛嗔道:“閨女兒子們轉眼就大了,你別總欺負我,叫他們以為我懼內,往後我教訓他們,他們也敢不服、不聽話。”
毓溪見裡頭的人還不出來,這邊也沒下人在身旁,便湊上來親了胤禛一口,只是親完自己就臉紅了,到底是害怕被人看見。
但這一下,卻把胤禛哄好了,那刺繡也好珍珠也罷,都是別人的笑話和煩惱,與他們兩口子什麼相干,這一年來,毓溪懷孕產育的辛苦下,真是好久沒見她這般嬌羞的模樣,叫他心裡熱乎乎的。
胤禛捧過毓溪的手,大大方方地親了一口:“這件事過後,咱們找個日子一起去見額娘,有些事是該問清楚,不然我們胡亂猜,再毀了額孃的心意,不是都白忙一場。”
“我聽你的。”
“不然呢,這個家如今你說了算?”
毓溪虎起臉來,正要揮拳揍這傢伙,青蓮抱著換了乾淨尿布的弘暉出來了,小娃娃不知怎麼格外興奮,躺在額娘臂彎裡,還咧嘴笑。
胤禛故意兇道:“笑什麼笑,一會兒又尿了。”
毓溪威脅道:“你敢把他惹哭了試試,我今晚就去永和宮告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