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溪拉著妹妹進了門,告訴額娘,說妹妹不忍心連累胤禵也去不成,這事兒不追究了,又說念佟也這樣,被弟弟欺負了會哭會告狀,可真說要揍弟弟,她就不讓了。
德妃嗔道:「咱們念佟可比姑姑強多了,這一個啊,越大越不懂事。」
溫憲不服氣地嘀咕:「就該一代比一代強,家國才有指望,大侄女比我強,我才高興呢。」
毓溪笑道:「這話說的是,你四哥也常說,弘暉將來得比他有出息才行。」
此時宮女送來熱水,毓溪便伺候妹妹洗臉,又帶到鏡臺前梳妝,整整齊齊收拾好了,才回到額娘身邊。
德妃含笑打量著閨女,滿意地說:「這才是姑娘的模樣、公主的模樣,你都要成家了,怎麼還能和弟弟滾在地上打架呢」
溫憲委屈地說:「他罵我是潑婦,說我一哭二鬧三上吊……」
德妃氣道:「這事兒沒完呢,拿這樣的話說自己的姐姐,胤禵就是皮癢了,額娘還得收拾他,也算額娘給你個交代好不好」
「額娘,我……」
溫憲軟下來,依偎到母親身邊,但話到嘴邊,還是嚥下了。
「想去江南」
「唔。」
「太遠了,又要坐車又要坐船,馬車顛簸還能原地
停下,這船在江上走,可不是哪兒都能靠岸的,船上的暈啊,比馬車上還折磨人。」
只見環春捧著兩盒燕盞進門來,遞給毓溪後,向主子稟告:「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已經被送去練習騎射,您別擔心。」
德妃吩咐:「他們的先生摔傷了,醫藥自然有人安排,就另封二百兩銀子,送到他家夫人手裡。」
毓溪主動道:「額娘,這事兒交給我來做吧,將來弘暉也是要拜師傅的。」
德妃應了,但這錢不能讓兒媳婦出,又打發環春去取銀子。
溫憲在一旁玩笑道:「額娘您可真放心,別叫四嫂貪了一半去。」
毓溪嗔道:「貪了也是給你收拾公主府用的,你那屋裡的擺件古董,哪一樣不花銀子」
這話聽來,真是很新鮮,溫憲呆呆地看著四嫂:「我要有自己的家了嗎,好奇怪的感覺,心裡是嚮往的,但又覺著很陌生,住進去就是我的家嗎,可我什麼也沒為這個家做過。」
毓溪溫柔地說道:「住進去的是宅子,這宅子誰都能置辦,可有你和額駙才是家啊。」
一語說得溫憲臉紅了,不知說什麼好,起身嚷嚷著要去找宸兒和念佟。
德妃則問:「那南巡的事,說定了嗎,你可不
能明兒後兒再來鬧,那成什麼了」
溫憲終於放棄了,也想通了,爽快地答應:「再不鬧了,只要胤禵不招惹我,我再也不提這事兒,額娘信我。」
看著妹妹離去,毓溪對額娘笑道:「這就不用媳婦來勸了,妹妹還是聽您的話。」
德妃卻道:「和她弟弟打一架,心裡的怨氣撒乾淨了,這丫頭什麼道理都懂,就是覺著所有人都在笑話她不能去,面上過不去。」
毓溪說:「是啊,和胤禵鬧得翻天覆地,也就不在乎什麼面子,自然都放下了。」
德妃無奈搖頭:「雖然胤禵不該那樣說他姐姐,我還得狠狠責備他,可我也好奇,這小子是知道陪他姐姐鬧一場,能讓姐姐順坡下驢呢,還是誤打誤撞,單單是嘴巴不饒人。」
毓溪想了想,說道:「不論如何,弟弟也不該拿那樣的話說姐姐,若是有意為之,心裡是盼姐姐能想開的,那麼額娘您不點明,胤禵也不會在乎。可若就是存心嘲笑,並不是要替姐姐消散煩惱,經您一點撥,胤禵會不會暗自得意,覺得自己很聰明,往後若把小聰明當真聰明,那就不磊落光明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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