勸回去,我多少能安心些。”
此刻,紫禁城中,寧壽宮的午膳剛撤下,溫憲陪著皇祖母在花園裡散步消食,走到半程,宮女傳話說大福晉到了。
太后問:“有什麼事嗎?”
宮女應道:“奴婢問了,大福晉說是來向您稟告,宴席延期後如何安排。”
太后不在乎:“既然往後延了,不急這一時半刻,讓她回去歇著吧。”
見宮女要退下,溫憲命她站著,對祖母道:“大嫂嫂難得辦差,心裡一定很不踏實,您這麼打發了,她又該胡思亂想。不如孫兒去安撫幾句,別叫大嫂嫂誤會,一會兒再回來陪您散步。”
太后覺著有道理,便應許了,溫憲大大方方地帶著宮女回來,一進院子就瞧見大福晉孤坐在正殿中,一手扶著額頭,滿身疲憊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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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退下,不必上茶了。”
“是……”
屏退宮女後,溫憲獨自進門,大福晉抬頭見了,下意識要起身,被溫憲快步上前按下,熱絡地說:“皇祖母今日胃口好,多吃了幾筷子羊肉,要多走走消食,命我來見嫂嫂,聽聽您有什麼吩咐。”
大福晉道:“怎麼敢說吩咐,豈不成了吩咐皇祖母。”
溫憲在一旁坐下,細細看了眼嫂嫂,不過兩日功夫,眾人眼裡溫婉嫻靜,被大阿哥捧在手心裡嬌養的大福晉,竟變得這般憔悴蒼白,眼神都黯淡了。
“大嫂嫂,您身子不好?”
“我、我瞧著不好嗎?”
溫憲點頭,輕聲問:“難道惠妃娘娘又和您過不去了?”
大福晉垂下眼簾,搖頭道:“倒也沒有,只是看不慣我手腳笨拙不機靈,我原本就不聰明,怪不得額娘。”
溫憲道:“說起來,妹妹很好奇,是大皇兄要您來求皇祖母,將女眷宴席的差事交給您的嗎?”
大福晉立刻搖頭,為丈夫辯解:“你大哥最是心疼我的,家裡的事都不叫我操心,何況宮裡的事,是我非要來,為此還起了爭執,但最終他還是讓著我,由著我來了。”
“明日皇阿瑪就帶著兄長們去南苑為將士們慶功,三四天後才回來,我聽高娃嬤嬤說,恐怕宮裡的宴席,要和端午節一塊兒過了,您還能多休息幾日。”
“和端午節一起過?”
“是啊,到時候更熱鬧。”
大福晉則慌張地看著妹妹,毫不掩飾她的擔心:“可端午節上的事,比一席慶功宴更復雜,這湊在一起過,豈不是、豈不是……”
溫憲說:“大嫂嫂別怕,宮裡那麼多娘娘呢,還有我額娘,都會幫著您一同料理的。”
大福晉連連搖頭:“這事兒既然是長春宮攬下了,額娘豈會假手他人,她自然是無比能幹的,可我……五妹妹,不怕你笑話,我連你八嫂嫂都不如,虛擔這長媳的名頭。”
溫憲卻道:“八嫂嫂有多少能耐,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八嫂嫂過去過得不容易,她便經得起辛苦。而您自小養尊處優,且不說當差辦事的能耐,就您身子骨弱,家裡還有我的侄兒侄女們要您照顧,您扛得住嗎?”
大福晉不禁紅了眼睛,委屈地說:“昨兒回去,我累得不想動彈,你侄兒見不著我,哭得撕心裂肺,乳母和姐姐們都哄不好,可我實在是沒力氣抱他。”
溫憲說:“是啊,八哥家裡眼下還沒孩子,八嫂嫂回去只管歇著就好,可您不一樣,那麼多孩子盼著額娘回家呢。”
大福晉絞著手裡的絲帕,怯弱地說:“這些話,你大哥都提到過,可我……五妹妹,你多番照拂我,大嫂嫂也不瞞你,折騰這回的事,說來說去,還是怕皇阿瑪追究你大哥抗旨入城一事,想著我若能有幾分苦勞,皇阿瑪看在我的面子上,能既往不咎。”
“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