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,原來她心裡也有了這樣的打算。
八福晉虛弱地喘息著,膝蓋的劇痛折磨得她直哆嗦,但掩飾不住地興奮,一手緊緊抓著胤禩的衣襬,一字一頓費力地說著:“回去得好好養身子,下一次,她不定怎麼折磨我,我、我怎麼都比她年輕。”
胤禩不忍心:“霂秋,別再招惹她了。”
八福晉卻搖頭,滿眼是對惠妃的鄙夷:“她不敢把我怎麼樣,這次的事,明面上是我錯,婆婆教訓兒媳,不丟人。胤禩,我知道你委屈,可咱們只有當惠妃的兒子、兒媳婦,才能從朝堂和後宮爭些什麼,要利用她,要忍耐……”
胤禩好生無奈,扯過一條毯子,蓋在瑟瑟發抖的瘦弱身軀上,說道:“先保重身子,過幾日慶功宴,我要帶你一同列席。”
轉眼,到了朝廷擺宴慶功的日子,天未亮,皇帝就帶著太子與諸皇子、大臣們前往太廟祭祖。
太子妃則早早按品大妝,來到寧壽宮伺候,預備著晌午太后單獨宴請幾位將軍夫人和小姐。
待得日上三竿,寧壽宮裡的一切都預備妥當,將門女眷也陸續進宮來,溫憲隨從太子妃一起,在前殿為皇祖母應付客人。
姑嫂二人皆是體面高貴,夫人小姐們亦是規規矩矩,對太子妃和五公主恭敬有加,一切都很順利。
卻是這時候,毓慶宮來人找太子妃,溫憲眼瞅著皇嫂愁上眉梢,不等太子妃向她開口,就大方地說:“嫂嫂忙去吧,這兒有我呢,過會子榮妃娘娘就來了。”
太子妃尷尬地一笑,什麼也沒說,匆匆離開了。
此刻毓慶宮裡,胤礽正大發脾氣,他一早跟隨皇阿瑪去太廟祭祖,向列祖列宗磕頭叩拜時,胸前的朝珠居然斷了線。
得虧他自己先察覺異樣,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朝珠,旁人低著頭自然看不見,可這狼狽的模樣,全落在了皇阿瑪的眼裡。
太子妃一進門,腳底就踩著一顆珠子險些滑到,但聽胤礽浮躁地斥罵著:“你們一個個都要害死我,你們都不安好心!”
“都退下。”太子妃努力沉住氣,吩咐道,“去門前殿後張望著,別叫人靠近,若是聽得見動靜,立刻來報。”
她不知道胤礽還會不會大喊大叫,可她不能讓外人聽見,更不能讓皇阿瑪聽見。
“胤礽……”
“你啊,你怎麼連我的朝珠都保管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