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就是不小心碰落了鎮紙。”
“胤礽,何苦連我也瞞著,我知道你有心事,還是大事。”
胤礽的眼睛不住地哆嗦,他用力閉眼睜眼也無濟於事,他就是害怕,在妻子面前都藏不住的害怕,到了外人跟前,更要丟臉。
“是不是,沒將七公主染病的事報給皇阿瑪?”
“報來做什麼,並非軍機大事,也不關乎民生,既然疫病未擴散,何苦叨擾皇阿瑪?”
太子妃垂眸道:“可你知道,七公主十分兇險,好些人都聽見永和宮裡的哭聲,倘若七公主此番挺不過去,皇阿瑪就不能見上最後一……”
不知為何,胤礽突然被激怒,惱道:“最後什麼,最後一面嗎?你可知道皇阿瑪膝下夭折了多少兒女,他沒見上最後一面的多了去了,恐怕早就不記得自己有過多少骨血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什麼可是,我比你更瞭解皇阿瑪,不能因所謂的寵妃,所謂永和宮的兒女,就不顧戰場的嚴肅和危險。皇阿瑪此行雖勝券在握,勢必要取噶爾丹的項上人頭,但茫茫草原危機四伏,若因這些瑣事,令皇阿瑪分心乃至受傷,誰擔當得起?”
“後宮不得干政,我豈敢指教你寫什麼奏摺給皇阿瑪,可七公主是妹妹,身為兄長,如何處置家務事,難道不該向父親告知?”
“好啊,我現在寫摺子,告訴皇阿瑪七公主出痘已然脫險,你可滿意?”
太子妃無奈地說:“胤礽,我不是來求自己滿不滿意,我是來幫你啊。太醫最初說觀察七日,現下拖了整整十天,這十天裡,七公主幾度兇險,若是八百里加急奏報,皇阿瑪早就能知道了,知道後如何處置便不與你相干。可你一拖再拖,若不是知道皇阿瑪十分看重這個女兒,你會故意不報嗎?”
“胡說八道,怎麼,我還要膈應皇阿瑪不成?”
“你是恨德妃娘娘,不是嗎?”
胤礽眼眸猩紅地看著妻子,怒道:“她活下來了,而我監國重任在身,家務事報與不報,我何錯之有?”
太子妃含淚道:“若是連兒子也當不好,誰再承認你這個太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