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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初音看著桌上成堆的火鍋材料,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。花了一個多小時去超市挑的,買的都是最新鮮的東西,排隊排了十幾分鍾,還一路拎回來……
她摸了摸被袋子勒得還有紅痕的手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火氣又蹭蹭往上冒,又氣又難受,騰的一下站起來,撈起東西就往垃圾桶裡塞。一直塞,一直扔,直到桌上什麼都沒有了為止。
梁初音趴在桌上哭起來。
這時電話響了,是周昊打來的。
她抹一下眼淚,接通——
“對不起,初音,臨時遇到點事情,忙到現在,我這邊還有個應酬,不回來吃了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“不回來你為什麼不早點說?你去死吧——”梁初音狠狠掐了電話。
胸口還在劇烈起伏。
起伏得極快,是一種心悸的感覺。
好半晌,她才稍稍平靜下來,一個人在餐桌上坐了很久。
電話又響起來,她不耐煩地接通:“你還有完沒完了?我現在不想聽你講話……”
那邊人楞了一下,把手機換到另一隻手上,說:“梁小姐,你是剛掛了哪位帥哥的電話嗎?”
聽到這個聲音,梁初音愣住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溫文,有種沐浴在午後陽光下的慵懶愜意。
她莫名有些窘迫,忙平復了一下煩躁的心情:“對不起……你有什麼事情嗎?”
“吃飯了嗎?”南靳宇問她。
“啊?”
“你在哪?”
“出租屋。”他問的太過直接,她沒細想就答了。
不過,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——
“吃過飯了嗎?”南靳宇再次問她,聲音裡有笑意。
“……還沒。”她有點懵懂。
“一個人在家?”他又問。
“……嗯。”
“介意一起嗎?”他說,“我請你吃飯。”
“啊?”
“有個朋友新開了一家餐廳,請我過去嚐嚐味,給點意見。這方面,你是行家。”他補充道,端起水杯,緩步走到落地窗邊,眺望遠處。
這是中環的cbd,夜深了,街道上還是燈火通明。夜幕下,霓虹閃爍,紛飛的雪花緩緩飄打著玻璃窗。
他在窗邊靜靜站了會兒,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女孩躑躅的嗓音:“好吧,那先謝謝你請我吃飯了。”
“不客氣,我也是借花獻佛。”南靳宇笑,“那一會兒見。”他把電話掛了,撈起掛在椅背上的西裝。
秘書叩門進來,他俯身合起桌上的檔案,遞過去:“helen,這個專案等開放政策過了再說,現在談沒什麼意義。”
“好的南總。”秘書恭敬退下。
烈酒
到了樓下,已經有車等著了。
魏恆親自來接她,伸手接過了她遞來的包,躬身,為她開門:“梁小姐,請——”
“……好的,謝謝。”她乖乖上了車。其實,腦袋還有點轉不過彎來。事情太多,一團漿糊。
“不客氣。”魏恆笑,關上車門。
地方是一處建在半山腰上的酒店,綠化很好,茶灰色的玻璃建築掩映在葳蕤的花木中,別有情致。
“請進,梁小姐,南總在裡面等您。”把她送到,魏恆就和大堂經理退走了。
餐廳是半弧形的,一邊是廚師現場製作的臺子,另一邊整面都是落地玻璃,採光很好。夜晚時分,站窗邊往下望去,還能看到市中心的繁忙景象。
梁初音沿著弧形的過道往裡繞,走到底,才看到端坐在餐桌上的南靳宇。
他穿白色襯衣,釦子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