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簡筠過來,粗魯地扯了她一下。嘴裡這麼說,還是飛快去洗手間幫她拿了乾毛巾。
後來,梁初音坐在椅子上,簡筠站在她身後幫她擦頭髮:“工作還順利嗎?”
“順利什麼啊?!”她朝旁邊抬抬下巴,“問他!資本家,可這勁兒壓榨!”
這一副告狀的口吻——南靳宇頭都沒抬,弓著身子閒適地坐在沙發裡嗑瓜子。他向來整潔,指甲都修剪得弧度一樣,遠遠望去,動作有條不紊,特別優雅。
只是,唇角有微微上揚的弧度。
簡筠也笑:“難道靳宇還會欺負你嗎?從小到大,只有你使勁折騰他的份兒。”
梁初音:“你這是親孃嗎?天哪,我該不會是你從哪兒撿回來的吧?!”
簡筠一個“糖炒栗子”摑到她腦袋上。
梁初音抱著腦袋逃到了客廳,南靳宇站起來,她順勢躲到了他身後,只探出一個小腦袋,簡筠只好作罷。
飯桌上,簡筠一直給南靳宇夾菜,勸他多吃。
南靳宇跟她聊了聊家常,後來說起她服裝生意的事情。簡筠就嘆了口氣,說:“最近這生意,不好做啊。”
“這個,您介意跟我說說嗎?”他笑了笑,神色從容。
“當然啊,你這方面,可是厲害人物啊。”簡筠煞有介事道。倒不是恭維,她是真這麼認為。
“您太抬舉了。”南靳宇謙遜笑笑,“不過,有些市場方面的問題,我確實可以幫忙出出意見。”
簡筠就等他這句話呢,她是直爽性子,一股腦兒都跟他說了。
南靳宇一邊聽,一邊點頭,偶爾提兩句,都在點子上。最後說到服裝市場這兩年發展的問題,他提議她自己半場,做年輕化品牌,以控制數量的方式提高單價,又說了一些這方面帶貨和銷售的技巧。
簡筠也是個靈活腦子,越聽越喜笑顏開,兩人聊得很盡興。
梁初音卻只覺得無聊,吃完就擱了筷子回房了。
“你這孩子,一點禮貌都沒有!”簡筠喊她。
南靳宇笑著打了兩句圓場,又把話題扯了回去。
……
快八點的時候,他過來叩她的房門。
“進來吧,沒鎖。”
南靳宇推門進去時,梁初音光著腳躺在床上玩遊戲,四腳朝天,很沒有形象。
他走過來,把她踢到牆邊的鞋子拾起來,並好了擱到床邊。
他在床邊坐下,溫聲問她:“玩什麼?”
“就上次玩的那個射擊遊戲咯。”她頭都沒抬,很投入的樣子。可惜,技術太爛,稍稍分神就被人打死了。
“你為什麼要跟我講話?我死了!”她放下手機,幽怨地看向他,還踢蹬了一下腿。
跟小時候一個德行。
他無聲地勾了下唇角,搖搖頭,語氣卻很溫文:“你每次失敗,都喜歡在別人身上找原因嗎?”
話是真的——有道理,但也是真的扎耳。
梁初音好氣:“你說話不能好聽點嗎?”
不過,她心裡也明白,他也是關心她的,逢年過節他都會送她禮物,且永遠第一個記得她的生日。
她生病了,他也會給她送藥送東西。
不過,他跟其他人不一樣。
他們會說好聽的話哄她,他永遠不會。或者說,是不屑,南大公子不屑於做這種狗腿掉價的事情。
她生日的時候,每次發朋友圈,五分鐘以內,下面的回覆祝福永遠是一溜一溜的,只有他,從來不跟。
真是一朵——清高傲岸、不為任何人折腰的高嶺之花呢,嘖嘖!
梁初音皺皺鼻子,暗地裡瞪他一眼。
他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,正好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