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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生無可戀,打了個電話給周昊。
他似乎是在忙,那邊人不少,聽著有點吵鬧,匆匆說了兩句就掛了,梁初音根本連問題都沒說出口。她看一眼手機,煩死了,氣惱地在沙發裡滾了會兒。
有那麼一刻,腦子裡甚至升起要推了這事兒的念頭。
但是,想起那日樊麗麗和向曉楠說的話,那般的輕蔑和詆譭,心裡又多了一份倔勁兒,不肯服輸。
可眼見日子一日日推進,她實在是沒辦法了,想了想,撥通了通訊錄裡快落灰的那個電話。
響了幾聲,電話被人接起來:“喂——”
時隔半月,再次聽見這個冷淡的聲音,梁初音心裡跳了一下。想著一會兒要說的話,臉上窘紅。
“那個……你忙嗎?”
他似乎是看了下表,說:“還好。”
“……那個……你有時間嗎?”她想給自己一巴掌。
“有話直說。”南靳宇言簡意賅。
梁初音臉一紅,清了清嗓子,感覺很不好意思:“我是遇到了一點麻煩事,是這樣的……”
聽完以後,他沉默了會兒。
梁初音很緊張——其實,她不是很喜歡麻煩別人的。而且,他這層身份……她有點後悔了。
不過,她在海城的朋友不多,找不大熟悉的,又拉不下那個臉……她想說點什麼,喉嚨又像是被卡住了一樣。
“你在哪兒?”過了會兒,他這樣問。
她正沉思呢,聞言一愣:“啊?”
這副憨憨模樣似乎逗樂了他,他把手機交到另一隻手上,語氣清淡:“我問你現在在哪兒?”
她下意思道:“家裡。”說完覺得不對,忙糾正,“出租屋!”
“等一下,我5點還有一個會議。”然後,他把電話掛了。
梁初音按著電話,想了又想他的電話——他是要過來的意思嗎?
……
快8點的時候,門鈴響了。
梁初音擱下筆記本,小跑著過去開了門。
南靳宇站在門外,手裡拎著一條松花江鱖魚。梁初音微微愣住,眼睛亮起來,忙給他讓開地方。
“路上下雨了嗎?”
“下雪。”
似乎是剛剛出公司就過來了,他穿一套黑色西裝,外面壓著一件同款的黑色開襟大衣,看上去格外修長。肩膀沾了一大片地方的雪花融化了,洇出更深的顏色。
進門後,他把脫下的外套挽到了肘彎裡,四下裡看了看,問她:“有沒有烘乾機?”
“只有吹風機。”梁初音從廁所出來,訕笑著跟他揚了揚手裡的傢伙。
南靳宇在沙發裡坐下,拍了下褲腳上的雪珠子:“那還是算了。”
說是沙發,其實就是藍色的小弧形靠椅。南靳宇簡單看了看,這地方簡陋,跟她以前住的根本不能比。
不過,人各有志。
見她還愣著,他攏眉,朝她遞出手:“資料呢?”
看到伸到面前的修長手掌,她一怔,恍然,連忙跑回房間。
出來時,手裡端著筆記本和一支筆,一股腦兒舉到他面前:“都在這裡!”
他接過來。
因為姿勢的緣故,她彎下腰,捱得很近。南靳宇天生感官敏銳,對別人的靠近很敏感,不由抬了下頭。
就見她白皙漂亮的面孔近在眼前,跟他隔了不到2厘米的距離,就這麼,眼巴巴盯著他手裡。
唇瓣很粉,有著年輕女孩的瑩潤光澤。
他呼吸一頓,烏黑深邃的眼睛定定地望在她臉上。
太安靜了,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。
撲面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