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貴家姑娘大多在這個年紀婚配,靖王妃也不好多說什麼,便看了眼母親,等她開口。
二夫人則著急解釋:“我和二爺是在祖宗跟前發誓,絕不插手韻之婚事的,母親想怎麼安排,我們都接受,但二爺惦記女兒,心裡不踏實,媳婦實在不忍心。”
老太太道:“我不讓你們插手,是不願你們瞎張羅,並不是說,從今往後韻之的事和你們不相干。今日的話,我都記下了,回去告訴承業,我不會耽誤他閨女。但眼下鎔兒才成親,家家戶戶的禮還沒謝完,下個月你弟妹就要生了,家裡滿月酒已經在張羅,再一轉眼,冰天雪地的多有不便。算來算去,韻之今年不論如何也不能嫁,來年開春,忙完了正月,再提這件事。”
不論如何,有了個準數,二夫人也高興,好歹能給丈夫一個交代。
靖王妃道:“二嫂嫂,你可學著硬氣些才是,哪怕兒女的事上,能有自己的主見,你生養的骨肉,你就不心疼?”
二夫人垂首道:“終究是出嫁從夫,何況,我還要教兒媳婦,我這個婆婆若不像樣,初雪還不得爬到平珞頭上去。”
靖王妃連連搖頭:“也是我多嘴了,這不家家有本難唸的經,我何苦為難您呢。”
二夫人尷尬地一笑:“是我們不好,讓娘娘費心了。”
靖王妃道:“不必嫌我,再住兩天,我就走了,往後還指望嫂嫂多照顧我家老太太,你們婆媳和睦,我在靖州才能安心。”
二夫人問:“娘娘這麼急要走,不如多留一陣子,三弟妹就快生了,吃了小侄兒的喜酒再走不遲。”
靖王妃笑道:“家裡大大小小的事,等著我做主,我也不能帶著兒媳婦滿世界轉悠,讓孩子們相思苦。”
提起待產的小兒子媳婦,老太太便惦記金氏的身體,打發芮嬤嬤去看一眼,要她好好安胎。
二夫人便道:“昨天金家的來鬧一場,到今天還有人來問媳婦怎麼回事,母親,真是我們鎔兒把人打了?那怎麼侄媳婦罰跪呢,她做錯什麼了。”
老太太嘆了聲:“大房的事,你就別打聽了,孩子們臉皮薄。”
二夫人道:“金家可夠難纏的,如今又和宰相府成了親家,不過媳婦聽初雪說,那孩子嫁過去可苦,新婚沒幾天,就被婆婆打得滿身是傷。”
靖王妃幽幽道:“這宰相府家的姑娘,怎麼命都不好。”
二夫人一愣,深知小姑子揶揄她也苛待兒媳婦,雖然尷尬,但不得不為自己辯解:“我雖嚴厲些,可也不會無故虐待孩子,娘娘這話,可委屈我了。”
靖王妃忙笑道:“我是說那孩子,還有她大姑姑,閔王妃多可憐,丈夫兒子都沒了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二夫人腦筋一轉,故意道,“那我們大姑娘也……”
老太太見兒媳婦故意提起涵之挑事,便自顧自說:“你告訴初雪,她家堂妹若是來求助,她不必瞻前顧後,只管好生照應。若有什麼你們應付不了,來找我說,那孩子無父無母十分可憐,我們做親家的不幫忙照顧,如何說得過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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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7章 新媳婦的難處
此刻姑嫂們在一起,初雪也提起了堂妹在金家受虐一事。
靖王府兩位妯娌,皆是將門之後,聽這話氣得不行:“京城裡常笑話我們南邊不開化,當年晉國的確不開化,女子如同奴僕,可三百年過去,太祖琴公主遠嫁晉國改天換地,三百年後的如今,我們那兒可沒有打女人的男人,也沒有虐待媳婦的婆婆。”
提起太祖太宗當年,扶意便心潮澎湃,那是她所向往憧憬的年代,可如今淹沒消失在三百年曆史中,反而是一向被京城人士看做野蠻的南方,好好儲存了當年的國風。
不知大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