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老爺躬身道,“二叔或許去光祿寺衙門詢問,他的同僚知道得更多些。”
二老爺一臉陰沉,冷冷道:“他置私宅養女人的事,難道不是你從旁相助,那女子忽然下落不明,總是被人接走了吧。”
祝鎔淡定地反問叔父:“是嗎?”
但聽父親乾咳了一聲,祝鎔會意,收斂了情緒垂手而立。
祝承乾對弟弟道:“這孩子從小老實,斷不會撒謊,但若是他想起什麼來,我立刻派人告訴你。我也會派人去尋找,我們還要去光祿寺打點,瑞兒若再不去當差,總不能叫上頭怪罪下來,要仔細周全。”
二老爺心中對兄長千萬個不服,但從不會當面撕破臉皮,起身作揖道:“還請大哥相助兄弟將那孽障找回來,鎔兒若是想起什麼,還請費心派人來告知。”
祝承乾頷首,勸道:“不要太心焦,保重身體,弟妹也是,保重身體。”
二夫人已是欲哭無淚,又懼怕丈夫,臨走時滿目哀求地看了眼祝鎔,到底是被丈夫帶走了。
“大半夜的,不消停。”他們離去,大夫人慵懶地起身,看了眼父子二人,哼笑道,“都吃了酒的,早些歇著吧,白日裡看了那麼多戲,夜裡還唱?”
祝承乾起身道:“我交代兒子幾句話,你先回房。”
大夫人幽幽提醒:“人家逼走了一個兒子,大老爺可別一著急,把自己的兒子也逼走了。”
祝承乾不予理會,冷冷吩咐祝鎔:“隨我來。”
大夫人看著父子倆,一前一後離去,心知這事兒祝鎔脫不了干係。
可對她來說,不過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,東苑就算都死絕了,她也不會抬一下眼皮子。
原本對丈夫而言,也該如此,可祝承乾心頭必然另有事放不下,精心呵護教養長大的兒子,終於開始學著忤逆他,他能不慌麼。
王媽媽從門外進來,悄聲問:“怎麼樣了?”
大夫人扶著她往內室去,幸災樂禍地說:“鬧去吧,這家裡幾時太平過。”
這一邊,祝鎔跟著父親來到書房,一進門就被喝令跪下,他從小到大,雖然被父親捧在手心裡寵愛,但也沒少挨罰捱揍,不至於傷了自尊。
祝承乾負手而立,瞪著跪在地上的兒子:“看樣子,不僅在你二叔跟前裝傻,現在你也不打算對我說實話?”
祝鎔一臉無辜:“兒子當真不知道。”
祝承乾怒道:“你是我養大的,我會看不透你的心思,還敢撒謊?”
“父親非要這麼說,兒子百口莫辯。”
“你前幾日去錢莊,把幾百兩銀子換了銀票,可有此事?”
祝鎔一愣,這下沒得抵賴:“是……”
祝承乾問:“銀票呢,拿來我看。”
祝鎔隨口說:“借給同僚,一時救急用……”眼見父親揚手要打,到底是低下了頭。
祝承乾哪裡捨得下手,二房丟個兒子,只要朝廷上沒麻煩,他絲毫不在乎。
可他見不得兒子對自己不老實,祝平瑞能反骨地拋棄一切離家出走,保不齊鎔兒那天也走了,父子一旦離心,要在補回來就難了。
“該結結實實打一頓,你就老實了。”祝承乾道,“怪我太寵你,把你寵得無法無天,膽敢幫著你二哥離家出走。”
祝鎔垂首不語。
祝承乾道:“起來,站著說話。”
祝鎔反而向父親磕了個頭,說:“父親放心,兒子不會離家出走,我不會丟下您和祖母,還有弟弟妹妹們。”
祝承乾心中一喜,又不敢表露,怒道:“少給我賣乖,你老實說,平瑞去了哪裡?”
祝鎔搖頭:“兒子當真不知,二哥既然有心要離開這個家,他就不會告訴任何人。父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