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家了,閔延仕依然腦中一片空白。
祝鎔離京前來找他,說的是國事天下事,但臨分別時,還是談到了韻之。
他除了說一定會待韻之好之外,再沒有別的話。
而祝鎔也是看透了,與其逼著閔延仕說違心的假話,不如相信他的許諾。
“韻之……”閔延仕長長舒了口氣,“你是何苦來的。”
轉眼已是十月十九,扶意收到丈夫的飛鴿傳書,他已與姐夫率軍抵達邊境。
飛鴿傳書比朝廷奏報還要早些,扶意便親自來西苑,告知三嬸嬸平理一切安好。
三夫人懷裡抱著平珍,對扶意說:“這小子和他哥哥那會兒一模一樣,性情脾氣也一樣,二十年後我又要再擔心,這孩子是不是也要去打仗。”
扶意笑道:“往後有平理管著弟弟,您不必太操心。”
三夫人嘆:“養兒哪有不操心,一輩子操不完的心,親家老爺和夫人在紀州,必定日日夜夜想你,你有喜了的事,告訴他們了嗎?”
扶意道:“昨日收到爹孃給韻之的賀禮,我回信時提了一句。”
三夫人好心說:“奶奶那樣疼你,你何不請奶奶出面,接你母親來照顧你,這種事,只有親孃才懂得心疼。”
扶意原本也盼著,自己若有身孕,可以接母親來,但眼下這時局,京中不過是暫時消停,她正算計著送走祖母,怎麼好再把親孃接來京城。
巧的是,下人來通報,靖王妃的車馬已經在城門外,再小半個時辰就能到家門前。
三夫人唸叨:“姐姐這一遭也夠辛苦,才回去沒多久又來了。”
扶意帶著下人來門前迎接,今次姑姑只單獨一人來,果然也是意識到,上京必須謹慎,萬一有什麼事,大大小小都被扣下了,如何了得。
老太太見女兒,自然高興,可對於跟她去靖州的事,依然沒點頭。
不僅擔心扶意在家中被欺負,還擔心韻之在閔家受委屈,又有兩個孫子遠在邊境,一個不知去向,小的還未長大,太多太多的事放不下。
靖王妃沒有強求,換了衣裳後,先要進宮去行禮,見扶意出入都被人小心翼翼地攙扶,聰明如她,立時輕聲問:“可是有我的小侄孫了?”
扶意赧然點頭:“來的突然,沒能及時向姑姑稟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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