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夫人急道:“這孩子說什麼呢?”
韻之說:“爹和孃的心思,我還不明白嗎?”
二夫人沒底氣,一時惱了:“做孃的來提醒你幾句,怎麼就成了壞心,我是你娘,難道我要算計你什麼?你這孩子,心裡眼裡就沒有我這個母親。”
韻之淡淡一笑,換來緋彤:“送夫人回去吧。”
二夫人再要發作,老太太過來了,一樣是叮囑韻之明日進宮要小心謹慎的話,韻之聽得很受用,更與祖母親親熱熱,她這個做母親的在邊上,反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,唯有悻悻然離了去。
夜裡祝承業歸來,聽說女兒明日要進宮,問起二夫人一些事,言語間頗有些不耐煩,二夫人一時氣不過,豁出去和丈夫吵了幾句,心裡又是恐慌害怕又是傷心難過,當日夜裡就氣得病了。
轉天,得知母親病了,韻之出門前想來探望一眼,但只見了嫂嫂。
少夫人拉著她在門下說:“娘就是氣的,昨晚不知怎麼,和父親爭辯起來。我和你哥哥勸了幾句,她這會兒好些了,就惦記著你進宮的事,要我告訴你,去了宮裡少說話,別留太久。”
韻之不願對嫂嫂埋怨,怕她心裡添堵,直到進宮見了堯年才一口氣“倒”進太液池。
她們在島上憑欄觀魚,宮女太監皆離得遠遠的,除了太液池裡的魚兒,誰也聽不見她們說什麼。見韻之傾訴完,爽快地鬆了口氣,堯年才說道:“我找你來,原是有正經事託付。”
韻之忙正經了神情:“郡主請吩咐。”
堯年說:“我不便與扶意往來書信,但有些事想要交代她,你若與扶意通書信,能否替我傳達?”
韻之道:“這樣的小事,郡主只管交給我。”
堯年笑道:“不急這兩天,她還沒到紀州呢,何況你才來見過我,怕是你的一舉一動,也會遭人監視?”
雖然扶意有很多事不曾告訴韻之,可她到底是公爵府的千金,深諳皇權之下的世界,皇帝與紀州王府之間不可言說的恩怨,心中也略知一二。
因此聽說這話,並沒有太多驚訝,只好好地答應:“請郡主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
堯年道:“過些日子,扶意到紀州後,必定會送訊息來報平安,回函時就對她說,郡主惦記王府池塘裡的鯉魚。”
韻之知曉她們幼年趣事,但想不明白為何要刻意說這句,但已經答應了郡主,她必定會好好傳達,欠身道:“請您放心,我記下了。”
再抬起頭,剛好見遠處岸上有人,隱約像是四皇子妃領著兩個女兒,韻之想起扶意說過的話,便鼓起勇氣,對堯年說:“郡主能否為我引薦,我想向四皇子妃請安,好與她熟絡一些。”
堯年回身見到岸上的人,反問道:“你不是該離他們遠一些,我知道你父親母親,想你給四皇子做小,現在你主動去示好,可別叫人誤會了你的用心。”
韻之勇敢地說:“正因如此,扶意曾說,我該與皇子妃親近些,讓皇子妃知道我的心意,多一個朋友,總好過多一個敵人。”
“這像是扶意的性情。”堯年笑道,“雖然我和皇子妃並不相熟,與她的婆婆更是水火不容,但說幾句話並不難,你隨我來。”
她們下島上岸,並肩走過長橋,太液池中的錦鯉隨著二人的步伐翻騰,引得岸上兩個小娃娃十分好奇,大聲嚷嚷起來,有了動靜,四皇子妃也不好眼看著二人向她走來而故意避開。
這一邊,韻之好奇地問堯年:“是不是王妃娘娘在家做姑娘時,曾被貴妃欺負過?就像如今的閔初霖,仗著自己是嫡出的女兒,隨意欺負庶出的姐妹。”
堯年說:“母親不曾提過從前的恩怨,但她不把家人放在眼裡我從小就知道,我不需要弄明白她們之間發生過什麼,我娘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