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意足地從婚床上取走了她們要的東西,即刻就送到內院老太太屋裡,並另外派人到興華堂稟告。
老太太將信將疑,但又聽她們描繪昨夜三公子歸來後房裡的動靜,便知眼前所見是真真的,反而嚴肅地叮囑女人們:“他們年輕臉皮薄,你們不要嚇著他們,昨夜是規矩,辛苦你們留心了。往後公子和少夫人房裡的事,再不許任何人打聽或過問,若是叫我聽見一句兩句你們多嘴的話語,一個不饒。”
幾人戰戰兢兢地應下,但都得了豐厚的賞賜,她們雖是大夫人安排的,可是在這家裡當差多年,人情好歹都分得清,老太太話到這份上,便容不得她們心存僥倖。
不多久,兩個孩子到了,闊別多日,再見扶意,她已將長髮盤起,規規矩矩磕頭行禮,敬了茶,將姑祖母改口奶奶,真真正正成了這個家裡的人。
“快過來,過來。”老太太伸手,昨日扶意身披華服,嬌容被珠簾遮蓋,看不清孩子的模樣,此刻拉到身邊,仔仔細細地瞧,卻是感慨,“我不是做夢吧,這孫媳婦,是真的娶來了?”
芮嬤嬤笑道:“不是做夢,少夫人喊您奶奶呢。”
扶意原是歡歡喜喜的,可想到這位在過去的十七年裡,從未得到自己半分孝敬的長輩,徹徹底底改變了她的命運,心裡一陣感慨,不自覺地紅了眼圈兒,抿著唇才忍住了不哭。
“受委屈了,我的孩子。”老太太心滿意足,撫摸著扶意的手,捨不得放開,“往後就好了,到了奶奶身邊,一切都好了。鎔兒是個糊塗孩子,倘若他敢欺負你,只管告訴奶奶,我來教訓他。”
祝鎔故意道:“還是紀州好,一回來,我就成了糊塗孩子招人嫌。”
老太太問孫媳婦:“聽他這話,可是沒招親家老爺夫人嫌棄?”
扶意撅著嘴,點頭說:“有的人,一進門就喊娘叫爹,把人家的爹孃哄得團團轉。”
老太太哈哈大笑:“是他了,是我的孫兒。”
但說笑間,見扶意後退一步,恭恭敬敬地解釋了爹孃不上京的緣故,懇求祖母的原諒,自然同樣的話,她還要去興華堂再說一遍。
芮嬤嬤也提醒道:“老太太,別耽誤了吉時,公子和少夫人,還要去給大老爺和夫人敬茶。”
老太太頷首,拍了拍扶意的手道:“別怕,去吧,你們只管大大方方的,沒人敢挑理。”
祝鎔當著祖母的面,毫無顧忌地牽了扶意的手,小兩口並肩離去。
到了門外,就聽見悉悉索索的笑聲,夫妻倆回眸看,是韻之領著平珒躲在柱子後頭。
平珒被三姐姐猛地推出來,慌張無措,最後深深作揖:“恭喜三哥哥,恭喜嫂嫂。”
扶意迎上來,見平珒又長個頭,膚色也曬黑了些,欣慰地說:“身體越發好了,精神極了。”
平珒則著急問道:“嫂嫂,我們幾時再上學?”
被韻之走上來,拍了弟弟的腦袋嗔道:“你急什麼,你嫂嫂才進門第一天。”
扶意說:“別欺負弟弟,平珒好學呢。”
韻之忙福了又福:“嫂嫂教訓的是,小妹再也不敢了,求嫂嫂原諒。”
轉身見哥哥瞪著自己,她又慫又故作霸道地說:“往後你欺負我,我就欺負她,你看著辦唄。”
祝鎔緩步走過來,韻之立刻往扶意身後躲,但哥哥只是牽了新娘的手,說他們不能耽誤敬茶請安的吉時,帶著扶意就要走。
“哥……”韻之喊了聲。
扶意和祝鎔同時轉身,但見韻之周正恭敬地行禮,滿目真誠地說:“恭喜哥哥,恭喜嫂嫂。”
祝鎔見扶意眼角泛紅,輕聲道:“一會兒還要見父親母親,你忍一忍才是,別叫那丫頭招惹了。”
如此,別過韻之,扶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