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實在是沒地方……”
祝鎔淡淡一笑:“伯父聽我一說罷了,不必放在心上,我是擔心將來舅兄到了京城,遭同場考生排擠,告發他家中不贍養祖母,萬一被削了功名發回紀州來,二十載春秋可就白白浪費了。”
言景嶽緊張地問:“有這麼嚴重嗎?”他看向弟弟,“景山,你聽說過嗎,京城裡還有這樣的規矩?”
言景山已猜出七八分,女婿這是在替他們送瘟神,便淡淡地說:“雖不成文,但也成了考生之間互相排擠的說辭,我每逢春闈送考,都再三叮囑各家,家務事千萬打理好,別叫人捉了把柄。說白了,名聲二字,若身上有不孝不義的傳言,到了京城,無人願意收為門生,沒有恩師領路,在京城寸步難行。”
祝鎔應道:“家父收門生,先問家世人口,更派人到當地查問,若有欺瞞謊報,或風評極差者,絕不收入門下。自然,家父不肯收的學生,再無人敢要了。”
言景嶽抱著僥倖問:“那可否勞煩爵爺,將來收了我家效廷?”
祝鎔笑道:“親戚避嫌,這就是朝廷的規矩了。”
始終沒開口的言夫人,此刻給女婿夾菜,故作輕鬆地說:“不礙事,全紀州都知道,你奶奶一直養在我們家,你大伯他們忙不過來,實在沒法子。這親兄熱弟、一母同胞,還分什麼彼此,你父親養著,就是你大伯養著了。”
祝鎔很是為難:“母親太小看人心,科場赴考,難如登天,不僅憑自身努力,也盼著對手落難。在您這兒是兄友弟恭的好事,可將來有人排擠舅兄,這全紀州人都知道的事,一抓一個準,舅兄前程堪憂。”
言景嶽立刻嚷嚷起來:“娘啊,您、您收拾收拾,跟我們回去吧,這不成,不能害了效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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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9章 侄女一旦發了狠
言老夫人壓著怒火:“先吃飯吧,吃了飯再說。”
好不容易捱過一頓飯,眾人散了後,她便將大兒子和媳婦劈頭蓋臉一頓臭罵:“那小子信口雌黃嚇唬你們,他是想把我從這裡趕走,你們兩個蠢貨聽不出來?”
兒媳婦怯怯地說:“可萬一、萬一是真的呢……”
言景嶽這會兒冷靜了幾分,對母親說:“您等兒子去打聽打聽,若是真的,可不能耽誤,等效廷到了京城,再被人告狀,就什麼都完了。”
老夫人倒也沒有十足底氣證明祝鎔就是胡說,可她能想到,大兒子不論去問哪一個,誰敢張口就說不要緊。
不孝就是不孝,他繼承了家業卻不贍養親孃,丟給什麼都沒得到靠自己打拼的弟弟,這是滿紀州城都知道的事。
只因言景山不計較也不訴苦,才太平相處了二十年,於是人人都說言夫子是大孝子,這反過來不就是長子一家不孝?
夫妻二人從母親房裡退出來,言景嶽嘆氣:“原本收了那麼厚重的禮,咱們該高興來著,沒想到還有這件事,真真假假一時分不清楚,心裡很不踏實。”
只聽妻子道:“說句實話,娘那麼難伺候,我可不想把她接過去,接過去了,往後還能有好日子過?我的苦日子就開始了。”
言景嶽眼珠子一轉:“不如,我們一家搬過來?”
她妻子連連點頭:“我們搬來這裡住,日日在母親跟前,外人也不能說什麼,繼續讓效廷在二弟門下唸書,不僅省了錢,再和祝家沾親帶故的,兒子的前程就……”
他們說著話,不遠處傳來搗衣聲,二人謹慎,怕叫誰聽去,走過來打了一眼,是奶孃帶著香櫞,在後門臺階下洗衣裳。
奶孃正說:“家有一老如有一寶,你別看夫人小姐總被欺負,那都是小事,你以為我們一家子為什麼忍受老太太的折磨?這一天天一年年的熬下來,誰人不知老爺是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