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意笑道:“別犯愁,靜下心來想想,有什麼值得你去做的事,這家裡也好,閔延仕也好,哪一個會不支援你?”
韻之說:“我都想兩三天了,想破頭也想不出來。”
扶意卻道:“這兩三天,你明明都在照顧二嬸嬸和二叔,哪有功夫去想,過一陣子閒下來,再和閔延仕商量商量。”
韻之嘆了一聲,不想氣氛凝重,便岔開話題問:“你和大姐姐要做的事,怎麼樣了?”
扶意道:“明日進宮商議,開頭很重要,那些大臣們最怕的,就是動了他們的利益,但不論如何,總要跨出一步。”
韻之滿心佩服:“將來我是不是能有一天,見你站在朝堂上,和那些男人一道商議國事。”
扶意笑道:“那我可不能夠,眼下只想做個教書先生,先把太宗年間的女學,重新辦起來。”
韻之玩笑著:“要不,我明兒和平理打獵去,出去散散心也好。”
自然,平理絕不會帶著韻之出門,不是怕家人責備,而是過去二人曾偷偷出門玩耍過,結果在外面吵得不歡而散。
他負氣獨自回來,結果韻之還沒到家,把一家人嚇壞了,紛紛出去找,最後兩人都捱了罰。
如此隔天一早,平理收拾行裝,便要出門,可平珍突然大哭,幾個奶孃圍著也不管用。
弟弟哭得那麼慘,他實在不忍心丟下,打算等弟弟睡著了再走。
可平珍就是不睡,睜大眼睛看著哥哥,哥哥一旦離開他的視線,就拼了命地哭,鬧得平理沒法子,只能寸步不離地陪著。
且說太尉府裡,秦影一清早就隨母親去廟裡燒香,母女倆趕著午前回到家中,卻見哥哥還在家裡沒出門。
問起怎麼不去打獵了,兄長嘆氣說:“平理那傢伙,像是家裡攔著不讓,我也不清楚,罷了,等下回吧。”
看著哥哥失望地離去,秦影心中隱隱不安,會不會是昨天請祝家二小姐傳話,驚動了他們家的長輩,才把祝平理攔下了。
可她昨天當真不是去告狀,只是為了“約定”好的事做個解釋,因為她無法兌現,總要給個交代才行。
“那也,不能怪我……”姑娘默默唸了一聲,不再去想。
公爵府中,平理被弟弟折磨得,咬牙切齒要等他長大好揍他,半天功夫就這麼耗光了,等珍兒乖乖睡去,太陽已然西曬,等他們出城天就黑,還打什麼獵。
夜裡,老太太讓孫兒們過去用飯,平理問祖母最多的是,他娘幾時回來,扶意在一旁問,怎麼改主意了,平理氣得不行:“我這半天,就耗在那小東西身上,我的兄弟們都被耽誤了。”
祝鎔道:“秦太尉已經向皇上求得恩旨,允許他孫兒參加下一屆恩科,不是請了好些先生,除了國子監之外,平日裡只能唸書做學問,不得出門?”
“你也知道?”平理說,“他爺爺到處跟人說?”
祝鎔頷首:“為了不讓人去打擾吧。”
平理直搖頭,低頭繼續吃飯,不經意抬頭,發現全家人都在看著他。
“我……怎麼了?”平理摸了摸自己的臉,眼珠子一轉悠,衝著韻之問,“你又告我黑狀?”
韻之惱道:“我都懶得搭理你,我怎麼你了?”
平珞淡淡地說:“你呢,打算幾時參加恩科,我也好向皇上去求恩旨。”
平理放下碗筷說:“我不想科考,不是說,只要我把書唸完就好了?沒說要科考啊。”
韻之問道:“那你將來做什麼?富貴閒人?”
平理看著家人,想起大姐姐說,朝廷和當今皇室對於兵權的忌憚,他就算從軍,恐怕一輩子也只能當個兵卒,做不了將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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