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點頭哈腰地賠罪。
有小丫鬟從老太太屋裡出來,找到門前說:“少夫人,老太太唸叨您呢。”
“這就來。”扶意轉身,見最後一縷夕陽,漸漸從天際散去。
黑夜徐徐降臨,轉眼又是一天,這個時辰,鎔哥哥和太子該走了一半的路,停馬下車,休息一夜後繼續上路。
扶意在祖母跟前說:“鎔哥哥必然為了守護太子安危,徹夜值崗,他總是夜裡不睡覺。”
老太太說:“如今我念叨他已經不管事,往後你來唸叨,天天念日日念,他若惱你,奶奶替你教訓他,若是叫你念好了,叫他知道這家國天下不只他一人,收斂那股子拼勁憨勁,就是你的功勞。”
扶意有了底氣:“您給撐腰,這事兒就抱在我身上。”
傳晚飯時,韻之才攙扶著涵之走回來,姑娘的雙眼哭成了核桃,可就這樣了,還不忘欺負扶意,惱她出賣自己。
被涵之責備沒大沒小,韻之不敢頂嘴,腦筋一轉,想著不能自己一個人被坑,笑眯眯地對大姐姐說:“平理一直想見姐姐,派人傳他過來可好?”
老太太對扶意笑道:“家裡這兩隻猴子,只有你大姐姐管得住,平理和韻之,都怕你姐姐。”
涵之嗔道:“還不是奶奶寵壞的?”
韻之說:“姐姐要是能早些回來就好了,把祝平瑞看住,不叫他跑了。”
扶意拽了拽她的衣袖,輕聲提醒:“你又連名帶姓的。”
剛好芮嬤嬤來,岔開了話題,身後還帶著小丫鬟捧了食盒,嬤嬤對涵之說:“大小姐,都準備好了。”
涵之道:“嬤嬤替我走一趟,就說我問候母親,我大病初癒,不宜傷心落淚,見了孃親恐難以自制,於身體無益,請母親原諒,再容我將養數日。”
芮嬤嬤記下,帶著下人離去,扶意見狀欲言又止,考慮良久後,終於開口:“姐姐,明日起,讓我代替您向母親請安可好?”
韻之小聲嘀咕:“你還是躲遠一些的好。”
可是涵之答應了:“這樣也好,不必總勞煩嬤嬤來回,你原本就每天要去請安。”
用罷晚飯,韻之送扶意回清秋閣,路上埋怨她多事,為何不仗著大姐姐,遠離大夫人,還自己找上門去。
可扶意要跟著大姐接學本事,光學不練不管用,她想著,不如在與公公婆婆的摩擦和衝突中,找到自己的弱處與不足,反正那倆人也不能吃了她,她不怕。
到了清秋閣門外,韻之抬頭望天,見月朗星稀,不由得心情舒暢,對扶意說:“方才在奶奶跟前不好提起,姐姐她答應我了,讓我自己做主。”
扶意欣喜不已:“當真?”
韻之道:“現在,就剩下向奶奶懇求,我一直也沒敢開口。不過有了對應姐姐的經驗,我知道,我該說實話,哪怕讓她們失望和擔心,說了實話,奶奶才能明白我心裡想什麼。”
扶意說:“你三哥哥那兒,包在我身上,大哥反正也不能忤逆二叔,就不必擔心了。”
韻之笑道:“你也學壞了,不把大哥放在眼裡,我還是要好好向他解釋的,我不願哥哥替我擔心。”
扶意說:“那就等三哥哥回來,你也好好與他說。”
韻之點頭,拉著扶意一道看星空,笑道:“這會子,祝鎔一定正望天想你,怕你被大姐姐收拾。”
然而同一片夜色下,並非處處可見光明,太子暫歇的營地上空,漆黑如墨,無星無月。
入夜驟寒,祝鎔找出扶意縫製的護膝佩戴上,只見開疆闖進來說:“南方有訊息了。”
祝鎔眉頭緊蹙:“怎麼說?”
開疆道:“是假的,一群土匪打著紀州王府的名號行騙。”
祝鎔定了定心:“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