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著王府,既是如此,我們就要為世子守護世子妃。”
當年先帝將小兒子送到紀州為王,因他戰功赫赫、常勝不敗,封號為“勝”。
二十年來,勝親王善待紀州百姓,對外固守疆土,對內安撫民生,重農耕興商貿,鼓勵百姓送孩子唸書上學,多番扶持書院,嘉賞考取功名的寒門學子。
扶意兩歲那年,北方鬧蝗災,紀州全境顆粒無收,王爺傾其所有,與百姓將士們共渡難關。
至今還有人傳說,隔年先帝北巡至紀州,見到百姓安居樂業,王府內卻是蕭條艱苦,淚灑當場。
扶意坐下梳頭,看著鏡中站在她身後的香櫞說:“我娘曾提起,那年若不是王爺用私產救濟百姓,不是她和奶孃餓死了,就是你我都不在了。奶奶把家裡能吃的糧食,都佔為己有,去餵養她的大孫子,根本不顧我們家人的死活。”
香櫞知道小姐心思,說道:“原本我們不知道也罷了,現下知道世子妃在這家裡,還過得那麼慘,我們不能當沒看見。但您也要明白,我們是外人,人微言輕,不論什麼事,您千萬要小心。”
扶意頷首,眸光輕顫:“我會小心,我,還有些傷心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替我梳頭吧,我累了。”
窗外風聲不歇,西邊的小院裡,祝鎔站在窗前,看落花如雪,影影綽綽中,見到的卻是言扶意滿眼的失望。
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不怪韻之恨他,更不怪扶意失望。
背在身後的手心裡,握著那枚耳墜,耳針扎進掌心,刺痛得很。
他走到書桌前,將耳墜收好,大步走向門外,侍立在屋簷下的爭鳴跟上來問:“公子,這麼晚了,您去哪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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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你們很熟了嗎?
祝鎔沒有帶任何人,獨自走入園中深處,又過半個時辰,輾轉回到內院,老祖母房裡燈火將熄,聽說三公子來了,下人又多點了兩盞蠟燭。
老太太已經躺下,被攙扶著坐起來,擁著棉被靠在床頭,看著孫兒進門,便示意旁人都退下。
“坐吧,我還以為,你明日才來和我商量。”老太太道,“這麼急著來,是要去給你母親一個交代嗎?”
祝鎔應道:“內宮森嚴,父親要我避嫌,任何事不得向母親傳遞,今日之事,自然等母親回來再做處置。眼下,一切以皇后娘娘鳳體為重。”
老太太嘆息:“你從小喊她娘,可她並不把你當兒子,鎔兒,奶奶並非要挑唆你們母子關係,我只是替你不值,何苦受制於她。”
祝鎔說:“我的存在,對於母親而言,她沒有做錯任何事,自然我亦無辜。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父親和您,其次才是與她和睦相處。”
老太太深知孫兒的心思,便道:“也罷,你長大了,該自己做主。”
祝鎔眸光一沉,說道:“方才我去探望,大姐姐的痴病越來越嚴重,奶奶,您怎麼看?”
老太太痛苦地閉上眼睛:“可是送她回紀州,你忍心嗎,讓她在那裡,陪著英年喪夫的婆婆守寡,真就比在京城強嗎?”
祝鎔道:“聽言表妹的意思,紀州人至今不信王爺父子命喪深淵,還在等他回來。”
老太太嘆:“等到何時?”
祝鎔說:“這是他們的信念。”
老太太看著孫兒,問道:“是意兒對你說的話?我聽說紀州人愛戴勝親王,五年前甚至自發前去尋找,多年來求神拜佛為他們父子祈福,真有此事?”
祝鎔頷首:“她說……在府裡必然守規矩,但離了祝家,就由不得我們了。”
老太太卻笑:“這是扶意說的話?不像啊,那孩子最懂得婉轉迎合,我不是說她精明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