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疆問閔延仕:“你呢,打算在我們家長住?你在外也沒有一處私宅,若不住我家,就去公爵府吧,你是祝家的女婿,天經地義。”
祝鎔在一旁道:“他真來我們家,兩府就算徹底翻臉,他可是閔家的希望,長房嫡孫,我們不敢當。”
閔延仕幽怨地看著祝鎔,眼底氤氳著複雜的情緒,而祝鎔卻雲淡風輕地一笑,轉身往外走,一面說:“我去看過扶意就走,不必管我。”
看著他離去,開疆問閔延仕:“你們怎麼了,真吵架了?”
閔延仕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,恢復了平日的彬彬有禮:“想借書房一用,可否帶韻之來此處。”
“吩咐一聲外面的人就好,在我家不必客氣。”開疆說,“不過,之後打算怎麼辦?”
閔延仕道:“待我和韻之商量好。”
開疆點頭,拍了拍閔延仕的肩膀:“就快過年了,可過了除夕,新歲是什麼年號,你我都不知,不要為了你娘那點破事,傷了夫妻情分。我看得出來,你喜歡韻之,這麼多年,縱然我和祝鎔也不曾改變你,可是韻之做到了。”
閔延仕眼中充血,喉結澀滯地滾動了幾下,一手拍上兄弟的胳膊,聲音低啞而沉重:“各自保重!”
開疆看似瀟灑的笑容裡,掠過令人心疼的不捨:“保重!”
慕府正院裡,祝鎔嚮慕伯母請安,見過慕家幾位嫂嫂後,便帶著扶意和韻之出來,邊上另有下人預備著送祝家二小姐去公子的書房。
兄妹分別前,祝鎔道:“你心裡的委屈,哥哥都明白,但你們是夫妻,除非你堅決不回頭了,不然哥不會插手干預,有什麼事,你們要自行解決。”
韻之點頭,扶意上前為她緊一緊風衣繫帶,溫柔含笑:“去吧,延仕在等你。”
目送妹妹走遠,祝鎔牽著扶意的手,一路往門外去,扶意提到那黑錢莊,提到慕夫人被騙了三千三百兩銀子,且不說別處,便只京城裡算一算,就是一筆驚天的數目。
“連我們家的下人,都有人少說一二百兩銀子的投進去,一個被剿了老巢的邪.教,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用?”
扶意神情凝重,“鎔哥哥,你猜父親他知不知道。”
祝鎔沉沉地說:“我會去查,至於父親,我們彼此早就不再坦誠,他對我有所隱瞞也不稀奇。”
扶意道:“小心一些,別驚動了他們。”
祝鎔又說:“對了,我查到先帝當年共有三枚隨身御印,除了晚年常用的那一枚御印,隨葬皇陵外,之前的兩枚,都在內宮保管。”
扶意說:“遺詔的傳說,是從皇陵而來?”
祝鎔頷首:“守陵的老公公,現已不在人世,當時相關之人,也全都消失,想必是皇帝為了遏制這傳說散播,殺人滅口。”
扶意竟是笑道:“鎔哥哥,我們要不要打賭,那遺詔上蓋的,究竟是哪一枚御印。”
祝鎔嗔笑:“這是鬧著玩的?不過,你打算拿什麼和我賭。”
扶意傲然道:“怎麼,怕我輸不起?”
祝鎔說:“我所有的一切,都是你的,而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,我們怎麼賭?”
扶意一怔,伸手捶了丈夫的胸口,羞紅了臉四下看了眼,低聲責備:“在做客呢,你真是……”
祝鎔笑道:“自己多小心,我若是回來得早,來接你,不然就家裡再見,眼下我要出城去了。”
扶意不願耽誤正事:“騎馬要慢些,早些回來。”
此刻,開疆的書房裡,只有閔延仕獨自站在屋簷下,慕府侍女將韻之送到院門外,就退下了。
韻之進門,便見閔延仕也繞過長廊向自己走來,韻之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,迎上前說:“您別亂動,郎中不是說,要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