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鎔便是考慮到了這一點,在柳姨娘告訴他這件事那天,就飛鴿傳書到了紀州。
今天在禁軍府,平珒看見天上飛來的鴿子停在窗前,哥哥走去捉,那鴿子也不怕不躲,哥哥更是從它的腳踝上取下信紙。
祝鎔見平珒一臉好奇,笑道:“等忙過這一陣,哥教你怎麼養鴿子,往後你與遠方通訊能用得上,但光在京城不行,要帶它一起走出去。”
平珒連連點頭,更好奇地問:“哥哥和誰通訊?”
祝鎔說:“紀州,我安排了幾個人,保護你言姐姐。”
就連扶意也想不到,她還沒到家,祝鎔就已經安排下人,絕不會讓媒婆和相親的,踏進博聞書院半步。
因此,她到家的第三天,是言老夫人約好了媒婆上門的日子,可大清早開著門等候,好半天連個人影也看不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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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7章 親家登門
直到正午,奶孃才從廚房的人口中聽說,老夫人請的媒婆託人把銀子送回來,不給保媒了。
把那老太婆氣得夠嗆,嚷嚷著要另外找人,可打發人問了幾家都不做,那些婆子們也不說個緣故,像是串通好了,就是不接言家的生意。
奶孃來給扶意餵飯吃,心疼地說:“那壞心眼的小丫頭送訊息回去了,估摸著他爹孃過兩天就要來。可不能再叫他們攛掇老爺動手,小姐啊,你聽奶孃的話,到時候服軟認個錯,何苦受罪?”
扶意沒應話,心裡是有主意的。
過去隱忍求全,是心疼母親,捨不得母親受罪,也看不見自己的將來,身後沒有依靠,不得不低頭。
但如今不同,哪怕此生無緣嫁給鎔哥哥,姑祖母也會護他周全,大不了離家出走,從此與這家裡徹底斷了,就算不依靠祝家,她也能活下去。
回家那晚母親傳達父親的話,捱打時母親只會在邊上掉眼淚,還有她默許了讓老妖怪來安排自己的婚事,一樁樁一件件,都讓扶意徹底寒了心。
越長大才越明白,母親並非為了守護自己而委曲求全,她是溺死在了父親深情的謊言裡,被父親利用她不能生養兒子的愧疚,為這個家獻出她的一輩子。
這一次回來,扶意後悔也不後悔,悔的是自己心太軟,還傻乎乎地對爹孃有所期待,但不後悔的是,也算徹徹底底看清了一切,下一次別離,她不會留戀不捨,從此再無牽掛。
“小姐,京城好嗎?”奶孃問道,“我問香櫞,那丫頭說京城什麼都好,就是糖葫蘆沒咱們紀州的好吃,您說這丫頭,除了吃還能記得什麼?”
扶意卻明白,香兒一定是怕她自己說多了,把祝家的事,把鎔哥哥的事不小心說漏嘴,才和她母親說這些話來敷衍。
奶孃又問:“送您回來的人,怎麼不上門坐坐就走了,香櫞說他們都回去了。”
扶意道:“都是在府裡有差事的,送我出趟遠門,耽誤好些事,他們要走,我也不好強留。”
奶孃信了,自然原也不是大事,只因她和夫人預備了招待人家的,白忙活一場。此外心裡想著,公爵府老太太似乎對小姐也沒有她們想象的那麼好,還盼著小姐將來多個依靠,眼下看來,也不過如此,那樣高貴的人家,終究是高攀不上的。
說著話,手裡一碗粥喂完了,奶孃見小姐有胃口吃東西,心裡就踏實,要再去廚房給弄些吃的來。
香櫞在門前送走孃親,跑回來向扶意邀功:“我娘問我好些話,我都沒正經回答她,我怕我嘴笨,說漏嘴了什麼。”
扶意笑道:“怪不得芮嬤嬤總說,香兒最聰明。”
香櫞輕輕捧起她的手,小心吹了口氣,心疼地說:“小姐,老太太會來接咱們吧。”
扶意正色道:“若是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