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,祝鎔擔心扶意著涼,才說:“我們走吧。”
扶意問:“要不要去看望父親?”
祝鎔道:“他應該已經知道了,他並沒有被限制自由,何況還有柳姨娘和楚姨娘在身邊。”
扶意拉了他的手:“去看一眼,哪怕在門外看一眼……”
祝鎔搖頭:“我們回去。”
“鎔哥哥?”
“扶意,我比你瞭解我爹,就像大哥瞭解二叔。”祝鎔溫和地說,“你放心,我不是為了你才如何如何,一直以來我被我爹護得太好了,是我必須離開他獨自闖蕩,往後的路上,只有我們倆。”
扶意內心一顫,又是心疼又是驕傲,抓緊了丈夫的手說:“不僅是你我,還有兄弟姐妹,還有好朋友。”
祝鎔亦釋懷,摟過扶意為她取暖,互相依偎著往清秋閣去,路上提起了岳父的事,提起了勝親王的承諾,更提到了那兩把沒有毒的匕首。
扶意說:“原來白日裡你眼睛泛紅,是為了先帝。”
祝鎔苦笑:“皇上說,我是個性情中人,要我往後少些悲天憫人,要更狠絕地殺伐決斷才好。”
扶意道:“殺伐決斷之下,也可以有血有肉,不然如何體察民情、揣摩聖意?鎔哥哥,皇上對你有期許是自然的,可我只想你這輩子,做自己願意的事,做想做的事。”
祝鎔頷首:“即便不能事事如願,我也會竭盡所能,不忘初心。”
將至清秋閣,扶意問:“我們之後搬去哪裡住?”
祝鎔看了眼,說道:“這裡離祖母近些,就不換了,往後也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,我爹再也不會每天一早從這裡走過來刁難你。自然,你若看中了園中哪一處,我們搬過去就是了,不過是多幾步路。”
扶意說:“搬家是怪麻煩的,我也喜歡這裡,但這院子屬正院地界,之後除了祖母,我們和父親都要搬走,大哥哥襲爵當家,總不能還住在小院子裡。”
祝鎔忘了這一茬,忙道:“等我和大哥商量,大哥怎麼說,我們怎麼安排。”
扶意笑道:“就是,我們也不當家了,該學著張嘴問,而不是事事自己拿主意。”
祝鎔道:“操勞慣了,要你改,怕是不容易。”
可扶意說:“我要改容易,可你呢?外面很快就會知道,大夫人與父親和離,於是之前編造的關於你的身世,一定也會被議論。而你不能襲爵,便成了他們口中最大的證據,來證明你的來歷不正統。”
祝鎔笑問:“你介意嗎?”
扶意搖頭,說:“可我心疼你呀
。”
祝鎔道:“所以我才說,我被我爹護得太好了,這早就該是我要經歷的一切。我會好好闖蕩出名堂來,除了你之外,不為了任何人,但也一定會讓所有人閉嘴。”
扶意眼中有了光芒:“我也是,大哥哥說了,讓我去做想做的事。”
祝鎔帶著她進門,提起大姐不許家人常常進宮,扶意說她有分寸,自然要大姐姐召見她才會去,至於其他的事,往後長公主搬去自己的公主府,就有的商量了。
她提起閔王妃的交代:“娘娘說,開疆的事他們不插手,將來若是成了,皇上會為皇妹做主,他們兩口子回紀州磕個頭就成了,婚禮也不來。”
祝鎔說:“王爺和娘娘這一走,不會輕易再回京城,不然文武大臣都看他的面子,皇上名義上是九五之尊,實則成了傀儡和擺設。”
扶意感慨:“王爺時時刻刻,都在為了這個國家。”
祝鎔則唏噓:“你猜猜,真的遺詔上寫了什麼?”
事到如今,先帝留下的遺詔究竟是什麼,已經不再重要,大齊開啟了新的元年,嘉盛帝短暫的十年,很快會被遺忘。
兩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