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保不齊帶進些。我們四哥兒怕熱,夜裡都是開著窗戶唸書,連紗窗也不讓關。”
秦影看向邊上的書桌:“那是平理哥哥的座位?”
丫鬟應道:“是,亂的就是,前面整整齊齊的是五公子的。”
秦影說:“我看桌上的東西好幾天沒動過了。”
小丫鬟也奇怪地說:“前幾日我們三公子天天盯著弟弟唸書,這幾天突然不盯著了,人也不來了。”
她們點好蚊香退下,秦影低頭繼續看書,但看著看著,從衣襟裡摸出了那枚祝平理留給她的香囊。
端午時節,戴著這香囊,就能避開蚊蟲,不過好幾天過去,香囊裡草藥的氣味已經淡了。
秦影看向那亂糟糟的書桌,不明白這府裡的下人為何不收拾。
想了又想,便挪到了平理的坐席,將胡亂擺放的書本碼齊,把蘸了墨已經乾涸的筆歸攏,桌下一團團寫廢的紙,她隨手拿了一枚展開,嗤的一聲笑了。
皺巴巴的紙上,畫著一隻大烏龜,又撿了幾枚紙團,什麼狗啊貓啊,雖然畫工粗糙,但看得懂是什麼,還真挺像的。
“哎呀,姑娘……”送茶水來的婢女,見她收拾四公子的書桌,趕緊放下茶盤阻攔,“四哥兒不讓動的,不許人收拾。”
秦影很好奇:“為什麼?三哥哥他也不管嗎,這裡亂得看不下去。”
小丫鬟說:“奴婢也不清楚三公子為什麼不管,反正就這樣,剛開始咱們收拾,四哥兒就發脾氣,後來就越來越亂了。”
秦影說:“真有意思,那我動過了怎麼辦,要不,再給他翻亂了?”
剛好扶意從宮裡回來,進門聽見這話,笑道:“為了不念書,平理沒少折騰,除了打罵沒別的法子能鎮住他,他三哥哥就索性不管了,由著他去,只要把書唸了就行。結果平理招數用盡,也沒法子了,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秦影向扶意行禮,說道:“嫂嫂您不去韻之姐姐家裡做客?”
扶意說:“反是機會難得,只有你在,能專心給你講些什麼,回來的路上,我都想好了。”
秦影很是高興:“多謝三嫂嫂,雖然留下等您,但想著您若不回來,我自己溫了書再回家。”
扶意感慨:“就不說平理了,我們家的妹妹們也沒你這麼好學,我更要盡心幫你才是。”
如此,一個肯學,一個用心教,倆人在書房一坐就是半天,不知不覺天色見晚,丫鬟們來點蠟燭,扶意才察覺時辰晚了。
她親自送秦影出門,路上遇見大哥的幾位門客從倚春軒出來,扶意客氣地請他們先走。
“想什麼呢?”扶意見身後的秦影出神,問道,“不方便見男眷嗎?”
秦影搖頭:“家裡也有門客,時常出入,何況如今爺爺他性情大改,我們家的規矩也和從前不一樣了。只是看見幾位先生,我突然想起一件事,只是以我的立場來對您說,總覺著不合適。”
扶意道:“我們年紀相仿,離了書房本該是姐妹朋友一般,我沒有可顧忌的,望你也是。”
秦影頷首,便說道:“科考時因文章言辭對當今大不敬,被革了功名的那個施展,您應該認識吧,據說還牽連言夫子被抓。”
扶意猜到了秦影要說什麼:“我認得,他如今好像還在京城。”
秦影說:“他成了祖父的門客,時常見他進出家裡,看起來,爺爺很是器重這個年輕人。”
扶意略表驚訝:“是嗎,原來他投在了太尉大人門下?”
秦影道:“但我提起他,是因為他來太尉府的事,和您有關。”
這一次扶意可沒猜中,露出了真實的驚訝:“與我有關?”
秦影便是將那日園中聽到的對話,都告訴了扶意,她自然不是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