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嘿嘿笑著:“小姐要和三公子說什麼情話,不不,我要改口喊姑爺了。”
扶意卻無心玩笑,只因提筆寫信,便是諸多心事湧上心頭。
她與祝家來日方長,與鎔哥哥更是要共度一生,不急於此刻隻言片語的表白,她眼下最在乎的,還是那個面容酷似郡主的年輕男子。
可這樣要緊的話,不能在信裡提及,怕被人半途攔截,甚至攔截的那個人,是祝鎔。
對於賜婚的欣喜過後,扶意不得不冷靜地思考,她已經是和郡主王妃同行的人,已經與鎔哥哥在不同的道上。
倘若那人,真真是世子爺,她幾乎可以預見不久之後,朝廷天下將經歷的變故與硝煙。
扶意收起了信紙,吩咐香櫞:“去前頭問一聲,我爹幾時出門,我先換了衣裳,隨時預備跟他走。”
香櫞答應下,剛出門,外頭噼噼啪啪傳來腳步聲,便見一家三口走得急,扶意的大伯闖進院子就高喊:“恭喜恭喜,恭喜我大侄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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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7章 過兩年再說
扶意在房裡就聽得動靜,好在那一家人沒敢徑直往閨房闖,必定是去找老妖怪合計,往後如何從自己身上撈著好處。
香櫞去前頭問了老爺出門的時辰,再回來時,就見老妖怪房裡大門緊閉,不知鬼鬼祟祟地商量什麼。
扶意見她氣哼哼地回來,笑道:“能有他們貪的,也就是有我們好的,不要生氣了。”
香櫞說:“不成,小姐一個銅板都不能給他們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扶意命她關門,要換衣裳。
她從京城帶回來的錦衣綢衫雖然都叫老妖怪搶去了,分給言蓁蓁,或是拿去賣了,但自己家裡這些,也是乾淨整潔,母親都為她熨燙平整收在櫃子裡的。
香櫞伺候小姐更衣,再三叮囑:“您可千萬別心軟,他們不配。”
扶意道:“我犯不著心軟,言蓁蓁再使壞,我還撕她的嘴。”
香櫞說道:“大公子也是苦,好好的讀書人,攤上這麼個爹孃。”
扶意的堂兄言效廷,雙十年華,尚未婚配,只因大伯父一心為他的科考張羅,盼著家裡能出個當官的。
但他資質有限,祝鎔殿試頭名時,扶意的堂兄才剛考上秀才。
大伯父便認定扶意的爹教得不好,把兒子換去了別的夫子門下,可回過頭來又攛掇著老母親,將來要讓他的兒子繼承博聞書院。
說來,扶意的堂兄是個好子弟,還在這家裡唸書時,對扶意的母親恭敬有加,偶爾見嬸母手提重物會主動上前幫忙。可卻因一回被老妖怪誤會,以為小兒媳婦差遣她的獨苗大孫子,當著孫子的面就辱罵兒媳婦,嚇得堂兄再也不敢和嬸母親近。
言景山常說,侄兒十分用功刻苦,但資質平平,並非讀書的料。
這些話在老妖怪和她大兒子眼裡,可是了不得,家中因此發生過好幾回矛盾,最後言景嶽就把他兒子帶走了。
而堂兄原先在博聞書院唸書,不花一個銅板,如今去了別處,一年四季花銷不少,他們又鬧到家裡來,非要扶意家出一半,說是因為做叔叔的耽誤了侄子的前程。
扶意總想著,她這輩子也不會再見到比祖母和大伯一家,更貪婪無恥的人了。
“姑祖母的,韻之的,還有鎔哥哥。”扶意將幾封信收起來,念及祝鎔,面上不禁就有笑容。
香櫞問道:“三姑娘、四姑娘,還有五姑娘的信呢,您好歹也是先生呀,不管自己的學生了?還有小公子呢。”
扶意說:“我一時也想不到有什麼話對他們說,難道說,我要做你們的嫂嫂了。”
香櫞咯咯直笑,上手羞扶意的面頰:“小姐不害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