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重身體,別太辛苦,不許熬夜。”
“三公子,我們走了。”他們堵在道上不是事兒,車伕向祝鎔道別後,便揚鞭吆喝,馬車猛地一晃動。
可祝鎔還抓著扶意的手沒鬆開,他小跑跟了兩步,最終不得不撒開手,朗聲道:“扶意,等我來!”
這一下扶意再沒繃住,落下熱淚,大聲應著:“鎔哥哥,我等你……”
香櫞在一旁,一手拽著小姐怕她掉下去,一手捂著嘴不敢哭出聲,待扶意坐穩了,反被她逗樂了,問道:“你哭什麼呀?”
香櫞抽噎著說:“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好日子,小姐怎麼就那麼難呢。”
扶意擦去眼淚,摟過她好生哄道:“好香兒,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,到了家還要和老妖怪鬥法,我們省點力氣。不論如何,我現在也是有底氣的人了,那麼大的公爵府給我撐腰。”
此刻忠國公府裡,只是少了扶意主僕,不知為何整個家變得冷清下來,韻之在門前送走她後,就獨自在清秋閣裡坐著,一直坐到大正午。
下人們尋來,問二姑娘在何處用午飯,她懶懶地說:“沒有胃口,你們下去吧。”
不久後,翠珠送來了清粥小菜,哄她吃幾口:“這小菜是姑娘教奴婢醃的,您嚐嚐?”
韻之很難過:“翠珠,我早就以為扶意是我們家的人,忘了她在紀州還有一個家。”
翠珠低下頭說:“奴婢原也以為,往後能一直跟著姑娘,方才……”
韻之聽出她話中的遲疑,皺眉問:“什麼?”
翠珠好生委屈:“方才興華堂來人傳話,要我們收拾收拾,之後等待上頭另作安排,這就要散了去別處當差。”
韻之怒道:“誰的意思,扶意只是暫時回家,她還要回來的,你們留在清秋閣,哪兒也不許去。”
翠珠示意她小聲些:“二小姐,這自然是大夫人的意思,我們敢說什麼呢。”
韻之忽然就覺得,指不定是大伯母從中作梗,竄通了紀州那個老妖怪來攆走扶意,她哪裡還有心思吃飯,氣沖沖趕回祖母跟前,求祖母做主。
老太太豈能想不到這一茬,但她明白扶意的為難,知道她在這家裡雖然過得好,但日日夜夜都惦念著紀州的母親。她母親必然沒有病,可那封信字裡行間都帶著威脅,紀州那老婦是吃定了孫女舍不下親孃。
“難道這家裡,就剩下清秋閣一處能住人?”老太太帶著幾分怒氣道,“是我請來的人,誰敢攆走?”
韻之道:“我可數著日子,奶奶,到時候了,您一定派人去接她回來。”
老太太安撫孫女:“你不要急躁,更不要露出寂寞難過,反叫有的人暗中偷笑,自以為把我們怎麼了呢。”
韻之打起精神道:“扶意不在家的日子,我要替她給平珒上課呢,奶奶,我溫書去了。”
是日下午,京城烏雲密佈、暴雨傾盆,開疆帶兵巡視皇宮內關防,檢視各處排水,行至西北門,見中宮的轎子緩緩行來。
他退到一旁,透過雨幕眯眼看,原是到涵元殿探望皇后,此刻退宮的閔王妃母女。
轎子忽然停下,有內侍匆匆而來,遞給慕開疆一把傘,說道:“王妃娘娘請大人避雨用。”
開疆躬身接過,抬起頭,見轎子的窗簾掀起一條縫,雖只是匆匆一眼,他也看清了是郡主堯年的面容。
今日多虧郡主和王妃相助,他才讓祝鎔順利脫身,得以去追言姑娘。
雖然這人情虧欠得莫名其妙,可開疆意識到自己,竟然已經能大大方方地向堯年求助,這若是讓皇帝知道……
轎子繼續前行,他與侍衛躬身相送,有手下上前提醒:“大人,這件事,您要記得向皇上稟告。”
慕開疆冷靜下來,頷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