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三人都聽見了這些話。
韻之不像平日那般,遇事兒就上躥下跳地著急,此刻低了頭,默默地走開,回她自己的屋子去了。
扶意擔心地要跟上前,祝鎔卻拉住了她的手:“讓她靜一靜。”
“為何會被二老爺發現?”扶意很愧疚,“是我們暴露了行蹤嗎?”
祝鎔搖頭:“方才二哥過來,告訴我,是有人在白天看見我們去找柔音姑娘,二叔最不喜歡他們和我往來。對了,你還不知道,今天柔音姑娘留下書信離開了京城,她不願拖累二哥,我們追出去直到天黑才回來。而家裡,二叔也發現了書房裡的異樣,二哥幾乎要把東西都搬過去。”
“那麼久了,他們才發現?”扶意覺得不可思議,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兒子,做爹孃的竟然都“看不見”他。
祝鎔道:“二叔前兩年不在京城當差,自然,回來也有大半年了。但一則公務繁忙,也因為當初二哥堅持要進光祿寺,讓他很失望,這些年二哥不惹事,安分當差,他們就都顧不上了。”
扶意說:“平日裡家人總惦記二公子的婚事,說二夫人挑花眼,選不到稱心如意的兒媳,我一直以為,表哥在他的父母跟前,和你是一樣的。”
祝鎔搖頭:“住得越久,你就越能看得清這家裡的真面目,任何在你看來不可思議的事,在這家裡都很尋常,但將來不論發現什麼,都不要害怕,有我在。”
扶意雖然安慰,但此刻可沒心情為了幾句話高興,她和祝鎔和韻之一樣,擔心著二公子的事。
“我去看看韻之。”扶意道,“她心裡一定很難過。”
二人分開,見扶意去了妹妹的屋子,祝鎔便讓李嫂守在門前,他也一併跟了進來。
平瑞還跪在老太太跟前,將他與柔音相遇的經過都告訴了祖母,雖然他們一起兩年了,但從沒有過僭越之事,柔音也一直不肯答應嫁給他,到今天,更是想要離開京城,好不拖累他。
“你這些故事,還是不要對你爹孃說的好,若知她還被賣去過暗門子,就算逃出來沒失身,也是戳他們的心肝。”老太太連聲嘆氣,“瑞兒,奶奶若是答應你,乃至替你周全,你要娶那姑娘興許不難,可你的將來就都毀了。仕途沒了指望,家族容不下你,你告訴我,你拿什麼去養活自己,養活你的女人?”
“可是……”平瑞說,“難道讓她孤苦伶仃,流落四方?”
“鎔兒,攙扶你哥哥起來。”老太太嚴肅地說,“你若將她一輩子養在那宅子裡,不談論婚嫁,不往這家門裡帶,她至少不會落的顛沛流離。”
平瑞道:“我原就沒打算帶她來家裡,放在這家裡,哪天我回來,她連骨頭都不剩下了。”
老太太怒道:“放肆,你已經不當自己是這家的兒子了嗎?”
平瑞又跪下:“孫兒不敢,但孫兒割捨不下她,這些年孫兒心中煩悶委屈,都是她從旁寬慰,孫兒心裡再裝不下別的人,此生非她不娶。”
老太太問:“照你的意思,是要搬出去單過,從此不往家裡來?“
平瑞道:“是,就算將來過清貧日子,我也絕不丟下她。”
老太太無奈地嘆息,擺手道:“退下吧,現在你滿腦子熱血昏頭,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,你非要弄死那個女人不成?”
只聽得門外急促的腳步聲,不多時李嫂闖進來,雖然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,稟告道:“周媽媽派人送訊息,二老爺往死裡打跟著二公子的小廝,那小廝把什麼都招了,現在已經派人往城西去。”
平瑞從地上躍起,立刻要衝出去,被老太太呵斥:“站住!”
“奶奶!”平瑞雙眼猩紅,急道:“我爹會殺了柔音。”
老太太看向祝鎔,祖孫倆一個眼神,就能傳達心意,他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