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赴宴前,大夫人興師動眾地尋人來教授規矩,再三叮囑等等,明日宰相府的家宴,她根本沒放在眼裡。
此刻自然懶得多說什麼,敷衍了幾句,帶著王媽媽和一眾僕婢就走了。
待少夫人稍後離去,扶意便回來收拾自己的衣衫,韻之在邊上打下手,可她千金小姐哪裡會幹活,把裙衫胡亂團一團就塞給扶意,扶意看不下去,只能攆她去邊上坐著。
翠珠進來替她,一面說道:“剛聽管事媽媽說,大夫人進宮去了,太子妃身上不大好。”
韻之問:“什麼病,聽說了嗎?”
翠珠搖頭:“這就不知道了,媽媽們猜,會不會是太子妃有喜了。”
韻之託著臉蛋子說:“若是有喜,大伯母就該高興了,我記得太子的長子出生時,大伯母高興得給你們每人賞了二兩銀子吧。”
翠珠說:“夫人倒是闊綽,可從上頭下來一層層扒了皮,到我們手上,奴婢才拿了十個銅板。”
扶意聽著,暗暗記在心裡。
這家中人口眾多,主子之外,婢女僕人中也是一級壓一級。
祝鎔和姑祖母常說大夫人也有難處,扶意倒是能體會一二,但大夫人不論什麼事,對誰都用強權,還記得翠珠曾經說漏嘴,這家裡每年都有人被賣出去。
“要整理到幾時?讓她們做吧。”韻之好不耐煩,拉了扶意要去書房,“我有話說。”
還沒聽,扶意就知韻之要說什麼,無非是明日見了閔延仕,要如何交談如何相處。她若表露出心思,是不是太輕挑,可不傳遞自己的心意,對方又如何能明白。
韻之有爭取的心,缺的是膽量和魄力,還有心底深處,對於她不是祝家嫡系子孫的自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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