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韻之忽然想起這一茬,帶著淚花,就驕傲地對扶意說:“你呀,到頭來又回老家去了,我可是要去南方,乖乖等我給你捎荔枝來。”
扶意破涕為笑:“送到紀州,都捂壞了,將來我們一起去南邊吃。”
平珞來催促弟弟上路,兄弟姐妹再次道別,韻之沒忍住,躲在大嫂嫂肩頭哭了。
車馬前行,扶意揮手道別,直到看不清家人的面容,仰望京城高高的城牆,她的心更踏實了。
這一走,雖不捨與兄嫂姐妹分開,但並沒有離別的惆悵,這一走,她滿心想著的,是夫妻倆很快又會回到京城,繼續實現各自的理想。
祝鎔引馬到車邊,說:“我前面走一陣,等前後隊伍都齊了,就來和你坐車。”
扶意往後看了眼,笑道:“鎔哥哥,我這算不算衣錦還鄉?只可惜,都是祝家的金銀,是你的俸祿,和我自己沒什麼關係。”
祝鎔說:“從你來到祝家起,就幫著料理家中大大小小的事,明著看你沒往家裡掙銀子,可若沒有你,我也掙不來俸祿,家裡的產業也不會比從前更興旺,怎麼沒有你的份?”
平日裡夫妻倆旖旎曖昧,也不見扶意多害羞,這會子竟是臉紅了,叮囑了聲“小心騎馬”,就放下簾子坐穩當。
香櫞湊過腦袋說:“這是怎麼了,滿臉春.色?是笑還是哭呢,小姐,咱們回紀州,該高高興興的呀。”
扶意嗔道:“你鬧完了翠珠,又來鬧我?”
一旁的翠珠,向扶意深深欠身:“少夫人,奴、奴婢和爭鳴說好了,他過了孝期,就來紀州接著伺候公子和您。”
扶意攙扶翠珠坐直,溫和地說:“等他一來,就給你們把婚事辦了,將來是留在紀州,還是跟我們回京城另說,咱們先把眼門前的日子過好了,翠珠,這兩年,就安安心心在紀州吧。”
香櫞一拍巴掌說:“翠珠,你帶大棉襖了嗎,咱們紀州的冬天,怕你過不慣呢,萬一凍死了怎麼辦?”
翠珠愣了半晌,憋出一句:“那、那……給爭鳴寫信,讓他給我帶去紀州?”
笑聲從馬車裡傳來,前方帶路的祝鎔自然是安心了,吩咐眾人:“走快些,太陽落山前到下個落腳點,我要和你家少夫人去周圍逛逛。”
城門下,眾人見遠處煙塵滾滾,平珞皺眉:“是不是走得快了,那小子,我千叮萬囑……”
初雪勸道:“好了,鎔兒和扶意刀山火海都闖過,你還擔心什麼?”
平珞轉身要回家,見妹妹哭得梨花帶雨,又好笑又心疼,故意朝她身後說:“延仕,你怎麼來了?”
韻之猛地轉身,但誰也沒見著,氣呼呼地回眸瞪著大哥,但哥哥嫂嫂笑得那麼開心,她也忍不住笑了,被嫂嫂摟著上了馬車,一家人回城去。
此刻,太尉府的書房裡,施展因朝廷的事,被秦太尉叫去商量,姑娘們自習溫書或寫字,安安靜靜。
秦影忽而聽得啜泣聲,起身來看,果然是映之偷偷掉眼淚。
她來到姑娘身邊,溫柔地問:“映兒,是想三嫂嫂嗎?”
映之搖了搖頭:“是想到這一年,發生了那麼多的事,去年三嫂嫂回紀州後,我們的日子就很不好過。我娘險些被大夫人折磨死,我也被罰跪潑水,嚇得發高燒……”
秦影說:“我知道你們府裡的大夫人不慈,沒想到會這麼嚴苛。”
映之抹掉眼淚:“不是嚴,就只是苛待,好在她從今往後,再也不會來折磨我們了。”
秦影想了想,說道:“但是我聽我娘說,從前大夫人在京城裡,也是出了名的溫柔賢良,做姑娘那會兒,上門求親的就不少,剛嫁入公爵府的時候,和你家大老爺出雙入對,是人人羨慕的伉儷。”
姑娘們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