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夫人哭成淚人,哀求初雪又哀求扶意,好半天靜下來,扶意這才上前來好言相勸。
剛好平珞派人傳訊息回來,他已經見到了平理,雖捱過打,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,回京路上沒有被為難,全須全尾,沒缺胳膊斷腿,眼下也有慕尚書關照,不會再受苦。
至於之後的事,且看朝廷怎麼判定,平理本不屬於任何軍隊,他只是得到皇帝額外開恩,跟著去而已。雖有錯,但不涉及國法軍規,只要皇帝網開一面,大不了再打一頓就送回來了。
可三夫人連兒子捱打也捨不得,翻箱倒櫃地找銀子要去打點疏通,再後來祝承業回到家中,扶意和初雪才退了出來。
妯娌二人回到清秋閣,懷楓正在給嫣然餵飯吃,妹妹臉上還掛著淚珠子,抱著小手乖乖地坐在哥哥面前,原來她睡醒午覺不見娘,哭得傷心,最後被哥哥哄好了,要哥哥餵飯吃。
大嫂嫂笑道:“我聽你哥哥說,過去韻之也是這樣,每次他去內院請安,就見韻之纏著鎔兒,鎔兒呢在韻之跟前是哥哥,見了你大哥就是小弟弟了,小時候也愛撒嬌,有時候大半夜帶著韻之跑去東苑,賴在你大哥床上睡過去了。
扶意很羨慕,初雪卻說:“你一個人,好歹還清淨呢,我在閔家那才不容易,什麼小姐主子呀,活得還不如一個體面的下人。萬萬沒想到,會是韻之嫁過去,聽說現在她在家裡霸王似的,沒人敢招惹她。”
這會子,閔府裡,韻之收到閔延仕的傳話,得知弟弟回京了,正羈押在兵部大牢裡。
知道家裡能解決這些事,且慕尚書與祝家關係親密,韻之倒是很放心,命傳話的人轉告丈夫,請他也不必費心。
這邊才剛把人打發出去,想著要不要回孃家一趟,她家婆婆就帶著下人來了。
一轉眼,閔初霖被關了好些日子,韻之手裡過的銀兩去打點獄卒,沒有一千也有八百,她這個嫂嫂已是仁至義盡。
但婆婆並不就此滿足,最大的願望就是把女兒撈出來,當然也是人之常情。病癒後的閔夫人,氣色還不大好,但已經能下地走動,最近一些事,也不肯再交給韻之來管。
原本她就沒交出當家的大權,這幾日聽說祝家兩個小媳婦奪了楊氏的權,她心裡就一直很忐忑,今日索性闖到兒子媳婦的屋裡來,要把話說清楚。
說實話,韻之才懶得管這家裡的破事,若不是那天幾個小姨娘攛掇一些叔伯嬸嬸要把病重的婆婆逼死,她是不會插手的。更沒想過婆婆會感恩戴德,料定了事過之後,她是個忘恩負義的人。
此刻提起這些事,韻之爽快地將一些鑰匙和對牌交出來,對婆婆說:“用得著媳婦的時候,您隨時說一聲就好。”
閔夫人親自數了數後,才交給身邊的人收起來,又問道:“聽說,初雪如今在公爵府當家了?”
韻之應道:“有些日子了,我家大伯母今年身體一直就不好,家裡人心疼她,再捨不得她勞累,雖是趕鴨子上架,我那兩位嫂嫂,也是能幹中用,比我強多了。”
閔夫人想了想,便吩咐身邊的人:“傳我的話,我想兩個孩子了,讓初雪明日帶著孩子回一趟孃家。”
韻之乾咳一聲說:“相公昨天才派人傳話,請姐姐在婆家好生料理家務,不必擔心孃家的事。過去她就很少回府,如今才拿了鑰匙,就上趕著往孃家跑,恐怕傳出去成了閒話。連楊府和皇后娘娘都忌諱的事,我們家更該小心才是,聽說皇上消了氣,就會將姑母恢復貴妃之尊,在那之前,我們可不得夾著尾巴做人?”
閔夫人怒道:“誰家的兒媳婦,在婆婆跟前說話一套又一套的?”
韻之一臉“驚慌”,起身來解釋:“母親,這是相公交代的事,我不敢不從。”
這是兒媳婦一貫的伎倆,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