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不受責備?連我哥我嫂子都能來指摘我的不是,我在你們祝家白忙一場,如今連孃家都要回不去,你還來坑我?”
祝承乾好生道:“你聽我把話說完,你就這麼對皇后講。”
他教妻子對皇后說,希望將來的公爵夫人能有好出身之外,也為了能緩和近來關於皇帝不重視紀州,有意裁撤兵權的謠言。
大夫人將信將疑:“這管用嗎?皇帝要裁撤兵權,與言扶意從哪裡嫁過來,有什麼相干?”
祝承乾道:“自然是肯定閔姮她紀州王妃的地位不會被動搖,你可別忘了,兵權在她手裡。”
大夫人不屑地說:“我也是真奇怪,皇帝為什麼不在五年前就把兵權收回來,甘心交給一個女人?”
祝承乾嘆道:“那可是勝親王一手打下的天下,每一個手下都願意為他付出性命,皇帝若當時就收回一切,閔姮母女下半輩子沒了仰仗,他們必定造反。總之說來話長,你照我說的去勸皇后,皇后比你聰明,她會婉轉地告訴皇帝。”
大夫人的眼珠子幽幽一轉,清了清嗓子說:“那我也有個條件。”
祝承乾道:“你說便是。”
大夫人眼中透出滿滿的嫌惡:“言扶意進門後,不論我這個婆婆如何做規矩,你當公爹的不要幫著說話。別叫你老孃兒子一慫恿,就來尋我的不是,你現在就發誓答應我,你若插手,就讓祝鎔不得好死。”
祝承乾惱道:“我答應你便是,什麼發誓賭咒,何苦來的。你做婆婆教訓兒媳婦,天經地義,可你也別無理取鬧,別忘了你上頭還有婆婆。”
大夫人瞥了眼丈夫,心中暗暗道:那也要她有命長壽。
他們才說完這件事,門前便通報三公子到家來請安,祝承乾立時整頓心情,迎出來將兒子帶去書房,關於他的婚事,說了一番肺腑之言。
祝鎔對父親始終是敬重並感恩他的養育之恩,既然父親願意接受扶意,並要為他張羅盛大的婚禮,自然是感激不盡。
至於祖母非要扶意從王府嫁過來,他不在乎,扶意必定也不在乎。
但是離開興華堂,獨自往回走,想到再過幾天,就要動身離京,一路辦差一路去接扶意。
雖然他的心早已飛去了紀州,可是見了面,卻不能告訴扶意她期待已久的事,不能親口告訴她,勝親王世子還活著,很可能連王爺也還在人間。
走過清秋閣,祝鎔停下腳步,父親說這裡風水好,明日就要動工修繕,將清秋閣作為他們的新房,扶意也一定會高興。
但此時此刻,家中實在冷清,好些日子聽不見弟弟妹妹們的笑聲,分明自己喜事在即,可他所在乎的人,都過得不開心。
韻之為了她母親的事,祝鎔心裡尚有底,可祖母唸叨了幾回的,慧之的悶悶不樂,祝鎔猜想她該是發現了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在做些什麼。
在他眼裡,值得驕傲自豪的事,成了小妹妹心裡沉重的負擔。
再往前走,剛好遇上平理下學,來向祖母請安,兄弟倆老遠就看見對方,可平理卻裝作沒瞧見,轉身繞開了。
祝鎔便也繞到那條路上,平理一面走一面回頭檢視什麼,再一轉身,見兄長直挺挺站在眼前,他尷尬地一笑:“哥……”
祝鎔問:“躲我做什麼?”
平理忙道:“沒有啊,這條道不是近嗎,家裡太大了,每天走來走去累死個人。”
“要去向祖母請安?”
“嗯。”
祝鎔讓開道:“那去吧。”
平理小心翼翼從他眼前走過,正要撒腿跑開,背後傳來嚴肅的話語:“慧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?三嬸大著肚子,你且仔細,別又露出馬腳,不要嚇壞了三嬸。”
平理站定了沒說話,待冷靜下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