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一切,他又不是迂腐的老匹夫。
“今年多大了?”言景山問。雖然女兒早就告知祝家的事,但這個情形下,實在沒有別的話來開場,這一問也合乎情理。
祝鎔應道:“小婿今年二十有一。”
言景山嚴肅地說:“我家與貴府老太太的兄嫂,實則是遠親,多年不曾往來,指腹為婚的事,叫我看來十分荒謬,扶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我想聽聽你的解釋。”
祝鎔趕緊道:“小婿出門時,祖母再三叮囑,見了岳父大人,頭一件事,就要解釋指腹為婚的來歷。”
這一邊,祝鎔不慌不忙地向岳父解釋請求賜婚的原委,後院臥房裡,扶意則小心翼翼地為母親處理傷口。
祝鎔出手時,母親已經捱了一秤桿,遮擋的手臂上,紅紅一條印子十分嚇人。
見閨女滿身蒸騰殺氣,且似乎因為姑爺的到來,變得更厲害,言夫人再三央求:“咱們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,哪能叫姑爺看我們家裡打打殺殺的。意兒,你不看別的,就看孃的面子,別叫我在姑爺跟前抬不起頭。”
“鎔哥哥才不會看不起娘,他只會和我一樣,心疼您。”說這話,想到祝鎔,扶意身上的戾氣就散了一大半,面上有了笑容,輕聲喃喃:“他怎麼來了呢,竟然自己跑來了,也不事先說一聲。”
言夫人看見女兒眼中的幸福和甜蜜,心裡就踏實了,悄聲說:“真是英俊極了,娘從沒見過這樣英俊的男子。”
扶意害羞了,捧著藥箱轉去一邊。
言夫人跟來說:“你爹爹前幾日還對我說,明年去了京城,他要做足岳父的架勢,好給閨女撐腰。這下可好了,還撐什麼腰呀,哪有岳父當著女婿的面吃糖葫蘆的。”
母女倆笑作一團,眼看日上正午,扶意便跟著娘來廚房張羅午飯。
從米缸裡盛了米,抬頭就見言蓁蓁陰魂不散地站在門前,她嫉妒得眼睛要滴出血來,問道:“那個人,就是公爵府的嫡子?你的未婚夫?”
言景嶽和妻子先回去了,畢竟家裡還有個待考的兒子要照顧,但言蓁蓁死活不肯走,不知她還想算計什麼。
方才聽母親說,祖母要讓伯父一家送她出嫁,簡直是上趕著要去祝家給她丟臉。
爹孃就算穿著破布爛衫上京城,扶意都不嫌半分,可這一家子人,除了堂兄之外,他們就算渾身貼滿金子,都噁心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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