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動手指,她的掌心通紅,看來是她親手扇的巴掌,她自己也疼得厲害。
再看向跪在臺階上的柳姨娘,只見雙頰紅腫,髮髻凌亂,衣裳溼了一大半,還有茶葉梗粘在上頭,想來是被潑了茶水。
扶意不動聲色,淡淡地說:“我在此等候,老太太那邊有二姑娘服侍,我來侍奉母親出門上車。”
王媽媽幽幽一笑,轉身看了眼地上的人,對扶意說:“教訓了一個奴才罷了,少夫人不必在意。”
一個為祝家開枝散葉,延續香火的女人,到頭來淪落為被隨意虐打羞辱的奴才,扶意心底一片寒涼。
倘若最初是柳姨娘勾引大老爺爬到今日的地位,那不論什麼樣的日子,是她自己選的,可偏偏不是,她是被大夫人強行納進門,又得不到善待。
不多久,大夫人出門來,因今日要去圍場,是體面莊重的事,即便厭惡扶意,她也不會耽誤了正經事,又見扶意畢恭畢敬,沒有亂開口為柳氏辯解,挑不出什麼理來,就趕緊出門去了。
一家子到門前,二夫人帶著兒媳婦來相送,說著:“請母親和嫂嫂放心,家裡的事我會照應。”
大夫人冷然回絕:“不必你費心,各處管事自有分寸。”
二夫人訕訕一笑,沒再說話,門外來催,一家人趕緊出門上車。
行走間,聽見犬吠聲,大夫人見隊伍後頭,下人牽著兩條大狗,她蹙眉問:“怎麼回事?”
扶意道:“是相公命我們帶上的,已經報上去了。”
“簡直不可理喻,它們若是亂叫亂咬,闖了禍誰來擔當?”大夫人怒道,“你為什麼不來告訴我,這家裡的事,往後都不用我點頭了是不是?”
扶意不能頂嘴,低頭站在車下,芮嬤嬤從前面過來問:“夫人,出什麼事了?”
</div>
</div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