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清秋閣外辭過李嫂嫂,翠珠和香櫞奔出來,久久不見扶意回來,她們真以為是被大夫人騙走了,不知關在什麼地方。
翠珠安心地下去了,香櫞伺候著小姐洗漱,問道:“老太太找您說什麼話呢,這樣晚,不如留您在屋子裡睡啊。”
扶意滿面春風,背過香櫞說:“我困了,明兒再說。”
香櫞繼續唸叨:“真是嚇死我了,我和翠珠都快哭了。小姐,翠珠說,她不會不理我們,她說跟著大夫人沒指望,保不齊哪天就被賣出去。”
聽這話,扶意冷靜了幾分,問香櫞:“翠珠是家生的丫鬟,也會賣出去?”
香櫞點頭:“她從小在這家裡,漸漸長大,一些人就都不見了,後來才知道,因犯錯因得罪大夫人,都被賣走了。”
“賣到哪裡去?祝家出去的丫鬟,別府也敢要?而大夫人就放心,讓昔日的下人,帶著自家外人不知道的事,滿世界去說?”扶意不信,“這絕不是大夫人的做派。”
“那還能賣去哪裡?”香櫞嘀咕,“翠珠也說,忠國公府的丫鬟小廝,在外頭也是很體面的,這倒是不假。”
扶意心裡沒有好的想法,可她沒資格管這些,只能等將來有機會再問祝鎔,好在經過今夜,她再也不擔心祝鎔會責怪她“多管閒事”。
“小姐,老太太到底找你做什麼?”香櫞不問清楚,今晚怕是睡不著。
“你是小孩子,不能聽。”扶意說,“等你長大了,我再告訴你。”
“我們明明一樣大!”
“小點聲。”扶意哄著香櫞,笑道,“總之是好事,你讓我自己先捂熱了,再告訴你可好?”
香櫞一臉狐疑地打量小姐:“不過呢……看得出來,好事是好事。”
熄燈躺下,帶著今晚的“好事”,扶意踏實入夢,隔天一早醒來,卻又呆呆地覺得不真實,美好的彷彿一場夢。
虧得香櫞惦記著,一醒來就追問,扶意才相信,她昨晚的確是和祝鎔出去看了荷花燈。
香櫞聽完緣故,小丫頭眼裡開了花兒似的,痴痴地看著扶意。
扶意擰她的臉頰:“你怎麼了?”
香櫞傻笑著:“我高興呀,哎呀……我又想跟著去,又不能跟著去,小姐小姐,下次您就讓我遠遠地看一眼可好?”
“胡鬧。”扶意轉身看鏡子,今日氣色這樣好,都不必掃胭脂,她催促道,“趕緊收拾,平珒就快來了。”
她很惦記平珒,昨天的事後來還不知怎麼樣,但見瘦弱的孩子好好地來,面上雖有幾分不安,但沒消減了好不容易養起來的氣色,她才安心了。
清秋閣裡安安靜靜講課,韻之一大早從內院跑出來,緋彤幾個都跟不上,她一路衝到了祝鎔的院子。
祝鎔穿戴整齊官袍,正要出門,迎面見妹妹來,無奈地一笑,到了面前徑直就說:“還沒查到,你急什麼?”
韻之好生失望,埋怨道:“你就沒去查吧,你現在總敷衍我,你再不查,我就告訴奶奶了。”
“別耍性子。”祝鎔說,“我一定查,答應你的事,幾時失言?”
韻之說:“不僅關乎著二哥,還關乎著我的事,我知道我自私了些,可爹孃若是對二哥哥失望,他們就會緊逼著我的,哥……你一定要幫我。”
祝鎔纏不過,連哄帶騙地,總算把韻之勸走了。
出門時遇上東苑二叔,大哥和二哥都跟在身後,祝平瑞見了弟弟,微微一笑,彷彿昨夜什麼都沒發生。
祝鎔心裡是真佩服,這麼大的事,二哥竟然能雲淡風輕地瞞了兩年多,不叫家裡任何人察覺。
二老爺見了祝鎔,客氣地說:“過幾日行獵,可是你負責聖駕守衛?”
祝鎔應道:“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