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:“我也無法接受,而母妃她還有一重顧慮,懷疑是皇帝在其中作祟,可是道理上又說不通,他若能派到這些人來動殺戮,何苦只殺百姓?”
扶意冷色道:“再次挑起各國矛盾,王爺在這裡被糾纏得越久,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來對付我們。”
堯年說:“那也要算到這一步才行,我倒覺得,皇帝原本沒有這麼大的本事,但會好好利用這次的機會。”
扶意恨道:“例如,強行對贊西開戰?”
堯年頷首,說:“你看吧,旨意很快就會到了。”
然而這幾天,京城裡傳遍了祝鎔陣亡的訊息,假話說得多了,也就成了真。
這訊息甚至透過看管公爵府的禁軍守衛口中傳進來,初雪和三夫人心驚膽戰,對下人們千叮萬囑,絕不可以透露給老太太知道。
可是在閔府,下人管束原就不嚴,更沒有人在乎韻之的感受,韻之得到訊息,難辨真偽,想要出門去找慕開疆核實,卻是被閔夫人帶人阻攔下,警告她不要招惹是非。
閔夫人雖然打不得韻之,可到底是一家主母,不叫韻之出門,還是易如反掌。
韻之極力反抗,卻被管家帶著下人逼退回了院子,而閔夫人也拿奶孃和緋彤威脅她,閔延仕下令不許任何人動少夫人,但並沒有細緻到緋彤和奶孃,韻之就被扼制住了軟肋。
她心裡不信三哥會死,可又沒有人能給她一個明確的說法,這一日終於等到閔延仕回家,看到哭得雙眼紅腫、神情恍惚的人,閔延仕到底沒能忍住。
“祝鎔還活著,據說是從死人堆裡挖出來的,但所幸被掩埋,才沒有受炮火傷害。”閔延仕溫和地勸說,“別自己嚇自己,不要聽他們胡說,具體的,我自然也說不清楚,但祝鎔的確還活著。可是,另有一件事,我想你早晚要知道,也不必瞞著你。”
韻之渾身緊繃,驚恐萬狀地看著丈夫,難道是扶意死了?難道哥哥殘廢了?
閔延仕忙說:“你別這麼激動,聽我說。”
淚珠大顆大顆地落下,韻之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抓著閔延仕的手腕。
閔延仕說:“他們的孩子沒了,避難處的百姓遭到贊西餘孽襲擊,當時嫂嫂在教孩子們唸書,該是為了保護孩子們,傷了自己的身體。”
“扶意她……”韻之淚如雨下,心疼得不能自已,身子禁不住抽搐。
“不要激動,慢慢呼吸,韻之,你冷靜下來。”閔延仕極力引導韻之平靜,將她抱在懷裡,輕撫她的背脊,“聽話,韻之,別激動,聽話。”
韻之軟下來,無力地靠在閔延仕的身上,哭著問:“你是故意騙我的嗎?”
閔延仕說:“我說的都是事實,你幾時騙過你?”
韻之不願再忍耐:“彈劾我爹和伯父,說嫉妒我哥,說要扳倒公爵府,全都是故意的對不對?”
閔延仕輕輕推開她,不安而緊張地看著她問:“你、你……猜的,因為相信我嗎?”
韻之含淚搖頭:“誰要相信你,你不配。”
“是,我不配。”閔延仕耐心地哄著。
“扶意留給我的銀票,她讓緋彤藏著,不告訴我,說我若有一天要用到,自然就發現了。”韻之抽噎著說,“她怎麼就料到我要用那麼大筆錢呢,她肯定知道我們家一定會出事,而我不會出事,對不對?”
閔延仕說:“其實祝鎔沒有和她商量過,她離京前未必知道我和祝鎔的合謀,但她的確算到了家裡會出事,還曾經格外叮囑我,讓我保護你,讓我把姐姐和懷楓他們接來照顧。”
“真的?”韻之楚楚可憐。
“我不騙你,韻之,是我錯了,把你矇在鼓裡,讓你那麼痛苦。”閔延仕說,“可一開始,皇帝不信任我,祝鎔和我,都怕告訴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