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雙眼睛盯著你們府裡,我也是再三猶豫,實在忍不住才跑來,你別怪我。”
秦昊笑道:“怪你做什麼,你心裡裝著我妹子,我感激你還來不及。”
此時下人牽來公子的馬匹,秦昊也上馬,又抱怨說:“可昨晚的書,真把我背吐了,平理,咱們非要科考不可嗎?”
平理一本正經地說:“考,做不做官另說,別叫人看扁了我們,我非要考出個名堂來。”
他策馬而去,秦昊立刻趕上,嚷嚷問著:“那你背出來沒有……”
太尉府宅門裡,秦影此刻才緩緩往裡走,方才那兄弟倆的對話,她都聽見了,她知道,平理就是想見自己一面。
這些日子,幾乎隔天彼此就有書信往來,除了習字之外,和平理通訊,還有和遠在紀州的三嫂嫂通訊,都是她努力用文字表達心思的機會。
從剛開始滿篇的白話,到如今能遣詞造句,原本幾頁紙才能寫明白的事,已經可以簡單扼要地闡述,更重要的是,誰也不嫌她字醜,她自己也不嫌。
雖不知她和平理將來會如何,但眼下唸書、寫字、知天下,每一件都是她從小渴望而憧憬的事,她還有了心上人,而心上人的心裡也有她。
一路往書房來,陽光越發明媚,姑娘滿面春.色、笑意盈盈,叫沿路遇見的下人,都停下腳步停下活計,好奇地看著自家小姐,紛紛私底下說著,小姐必然好事將近了。
當平理和秦昊趕到學堂,與此同時,遠在紀州的祝鎔也來到了扶意的大伯家,這裡到底是言府祖宅,門庭頗有幾分氣派。
難以想象她大伯一手把家業敗了不算,分明有宅子田地,可那老太太卻一門心思纏著小兒子小兒媳婦,折磨得他們二十年不得安寧。
這府裡的管事,曾跟去書院見過祝鎔,驚訝於二姑爺的到來,祝鎔便也不客氣:“既然認識我,那就不必多說了。”
他將馬鞭丟給管事,徑直往門裡走,問道:“堂兄的屋子在何處?”
管事猶豫再三,並不敢告知,祝鎔見不遠處有人端著碗碟食盒出來,知是送早飯的,不由分說往那裡闖,嚇得管事跟著問:“姑爺、姑爺您這是……”
臥房裡,才吃過早飯,正發呆的言效廷,被突然闖進來的人嚇了一跳,且祝鎔高大挺拔、氣質非凡,一眼看著就是了不起的人物,而他這輩子,還從沒見過幾個大人物。
“見過堂兄,我是您的妹婿,扶意的丈夫,早該來拜訪堂兄。”祝鎔作揖,他雖比言效廷年長一歲,但跟著扶意喊一聲大哥並不委屈,彬彬有禮地說,“貿然來訪,還望大哥見諒,實在有要緊的事,與您商議。”
言效廷看向家僕,見他點頭確認來者的身份,忙起身作揖:“姑爺有禮,請上座,不知你到訪,有失遠迎。管家,上茶。”
見扶意的堂兄鎮定後,大方從容,謙和有禮,言行舉止與他的父親母親截然不同,祝鎔便覺得今天要商量的事,應該能有個不錯的結果,於是開門見山地說:“堂姐在夫家遭虐.待欺凌,堂兄可知此事?”
言效廷聞言,目光輕顫,滿心的愧疚溢位來:“我知道,可我……”
祝鎔四下看了眼,言府祖宅雖不小,從外面看也是門庭氣派,但走進來就能感覺到敗絮其中、家道中落的寒酸。
雖有下人伺候,可瞧著懶散不成體統,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間屋子附近的家僕多幾分警惕,言效廷像是被軟禁在這裡。
言效廷繼續說:“看來,你是為了蓁蓁的事來找我,而你來,必定是扶意的意思,蓁蓁過去那樣欺負二妹和嬸母,到頭來,卻是你們在乎她的生死。”
祝鎔道:“不僅是堂妹的事,更重要的是,堂兄的前程。您……打算一直困在這家裡?”
言效廷苦笑:“我爹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