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這件事,意味著我們家明日必定要給出答覆。鎔哥哥的意思是,要先派人去暗訪,確認大夫人病情的真假,而後再決定是否送父親前去探視。可明日皇上萬一問起這件事,我們就為難了,其實原本,皇上不讓我們干預父親和大夫人的書信往來,將父親軟禁起來,完全是我們自己的主意,暗暗對抗著聖意。”
老太太頷首:“這會兒,你們沒主意了?”
扶意說:“就怕應對的不合適,反而惹人懷疑。”
老太太想了想,便是笑道:“你們很明白,如此尷尬為難的事,其實真真假假不論怎麼應對,都會惹人懷疑,皇帝若有一日不再信任你們,也絕不會為了這件事。你們來找我,怕也不是商量對策,是已經有主意了,來找我配合?”
扶意坐在床邊,愧疚地說:“真是什麼也瞞不過您。”
祝鎔單膝跪在腳踏上:“奶奶,您能不能裝病幾天,好以此牽絆父親,讓孫兒派人去楊太后封地查探真偽,再做下一步決定。”
老太太嗔道:“就知道你們沒好主意,罷了,我配合著躺兩天。”
扶意說:“奶奶,這主意是鎔哥哥想的,我可不贊同,多不吉利呀。”
祝鎔瞪向扶意:“這不是你想的嗎?言扶意,你可……”
老太太笑罵:“兇什麼兇,學會瞪媳婦了?”
卻是這麼兩句,把原本凝重的氣氛給緩和了,老太太臉上有了笑容,將孫兒們的手交疊在一起:“這往後啊,千難萬阻的,還不定有什麼氣死人的事等著你們,別怕。”
祝鎔說:“奶奶,您猜您這寶貝孫媳婦,今天對我岳父說了什麼?”
扶意急了:“鎔哥哥,你……”
老太太不明白:“怎麼了?”
祝鎔道:“她對岳父說,有本事再也別來京城,她也不回紀州了,從此父女……”
扶意伸手捂著祝鎔的嘴,急得眼睛都紅了。
可已經來不及,轉過身,祖母一臉嚴肅地瞪著自己,扶意只能低下頭:“奶奶,我錯了。”
老太太惱道:“平日裡孝順乖巧,都是哄我高興的?對自己的爹,怎麼能說這樣的話,把親家老爺氣出個好歹,你這輩子還能安生嗎?”
扶意生生捱了頓訓斥,還是頭一回被祖母責罵,再三向奶奶保證再也不頂撞父親後,才得到了幾分原諒。
離了內院,委屈又生氣的人,徑直往前走,祝鎔上前攙扶說:“仔細腳下,黑燈瞎火別絆著了。”
“別碰我!”扶意甩開祝鎔的手,“告黑狀,祝鎔你可以啊。”
祝鎔說:“難道不是你先把事情賴在我身上,讓奶奶裝病的事,是不是你想出來的?”
扶意氣道:“我那不是逗奶奶高興,緩和一下氣氛嗎,你以為呢?”
李嫂嫂急急忙忙從院門裡出來,她原本送到門前就要回去的,誰知聽見小兩口吵了起來,擔心地趕來:“這是怎麼了?好好的……”
祝鎔和扶意忙扯起笑容,祝鎔說:“沒事,家裡像是進了野貓,剛竄過去,把扶意嚇著了。”
李嫂嫂將信將疑,勸道:“早些回去睡吧,很晚了。”
夫妻倆答應下,:和睦恩愛”地離去,可是一回清秋閣,扶意就甩開了祝鎔的手,氣哼哼地往臥房走。
香櫞和翠珠看得一愣一愣,香櫞擔心地問姑爺:“她這又是怎麼了?”
祝鎔不以為然:“每個月不都有那麼幾天,脾氣大得很?都歇著去吧。”
待進門,便見扶意坐在鏡臺前,抬著手背揉臉,祝鎔忙走來問:“真哭了,真生氣了,我、我也是鬧著玩的,沒想到奶奶當真了,動那麼大的氣。”
扶意說:“我從來沒被奶奶罵過,你就這樣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