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挑唆父子的關係。
“這筆賬先記著,我會叫夫人饒過你。”祝承乾道,“可你往後要更仔細,若敢多嘴多舌,做出對不起我和夫人的事,就別怪我不顧十幾年的情分。”
說罷這些,祝承乾怒氣衝衝地出門,他還要去母親跟前有個交代。
大夫人站在迴廊那頭等他,沒好氣地問:“她招了嗎?”
祝承乾搖頭:“許是我多疑了。”
大夫人氣得不行:“合著今天鬧一場,到最後就我沒臉,你娘把我的人都攆走了,王媽媽半死不活,明天還要再挨頓打,不知幾時才能好了伺候我,指不定連命都保不住。就為了你一句話,我這算什麼,我圖什麼?”
祝承乾很不耐煩:“你年紀越大,越沉不住氣,你不如去大街上嚷嚷,到宮裡向皇后嚷嚷。”
大夫人怒道:“你早晨離家時,可不是這樣的語氣態度,祝承乾,你可別翻臉不認人,少拿皇后來壓我。”
祝承乾無奈地嘆氣:“你默許王媽對映之動手,還被老太太逮個正著,她沒對你動家法,已經是給足了你顏面。今天你就算把柳氏弄死,她也不能說你什麼,可你對映之動手,你還要我怎麼幫你?”
正說著話,下人匆匆進門,被他一聲呵斥,嚇得腿都軟了,怯怯地稟告:“三公子派人傳話告訴老爺一聲,今日兵部尚書府留飯,要晚些回家。”
“知道了,派人去尚書府門外候著,公子若是吃了酒,不許他再騎馬。”祝承乾冷冷道,“帶上謝禮,別空手去。”
大夫人淒涼地一笑,轉身往回走,撂下一句:“我怎麼這麼傻呢,你心裡頭只有那野種,我竟然還盼著你們翻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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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 似曾相識的陌生人
祝承乾的腳步已經轉向門外,聽這話,猛地收住,轉身跟著妻子回房,關起門來,他們夫妻自有話要說。
這個時候,祝鎔在尚書府開疆的書房裡,獨自一人臨窗看著園子裡的池塘。
夏日臨水之處,最多蚊蟲,但富貴之家,自有下人來打點,絕不叫主子們賞景時被蚊蟲叮咬。
他和開疆,皆是養尊處優的子弟,但撐起這份家業的是父輩們,卻不知他們將來能否青出於藍。
開疆從門外進來,跟著的丫鬟們擺下飯菜,傳夫人的話,請祝公子不要客氣,便都退下了。
祝鎔坐到桌邊,但無甚胃口,一則擔心遠方的扶意,再則家中出了那樣的事,早晨他和開疆還對柳姨娘有所質疑,誰想就為了那一句話,柳姨娘險些被折磨死。
“你今晚不回去了?”開疆故意做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,想逗祝鎔開心,“難得你也有這樣的日子,跟我湊合過吧,我們家雖比不得你們富貴顯耀,大屋子還有兩間。”
祝鎔說:“就算為了祖母安心,我也要回去,我和他沒有爭吵沒有賭氣,我為何不回?”
開疆嘆道:“你爹在你嘴裡,都成‘他’了,你從前想過有一天,會和你爹這樣生分嗎?”
祝鎔拿起筷子說:“不必擔心,我能哄得我爹高興。”
開疆搖頭,道:“我和我爹雖不如你們父子親暱,我爹也不見得多疼我,從來該罵就罵、該打就打,可我們爺兒倆沒這份顧慮,什麼誰哄誰高興,壓根兒不會。小時候我羨慕你被寵愛,如今我才覺著,我活得比你自在,我和我爹才更像父子,我從不擔心他不要我,他也不會覺得我會記恨他。”
祝鎔淡淡地說:“你才發現?”
開疆一臉悲憫地看著他:“難道,你早就發現了?”
祝鎔頷首:“我自己怎麼能不知道?就連扶意來家沒多久就看出來了,你現在才明白?”
開疆不服氣地嗔道:“我怎麼能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