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兄弟為你不惜摔斷胳膊,你心裡過意的去?”
“摔折胳膊真是意外,那小子太笨了,可是我們講義氣。”平理一臉嘚瑟,見哥哥揚手要揍他,才老實收斂起來。
祝鎔問:“銀子哪裡來的?花街老鴇說你一擲千金?我只給了你一百兩。”
“自己攢的。”平理說,“萬不得已才拿出來,我好歹是公爵府的公子,一千兩算什麼。”
祝鎔冷冷一笑:“不說是吧?”
平理嚥了嚥唾沫:“我說的就是實話。”
“你嫂子給的?”祝鎔拍了弟弟的腦袋一巴掌,“混賬東西,她的處境多不容易,你是真不知道?動不動就被你大伯責罰,你跪的這蒲團都要被她跪出個坑了,你還把她捲進來。”
平理堅持:“和嫂嫂不相干,就是我自己攢的。”
祝鎔點頭:“那就記著,對誰都要這樣說,別把你嫂嫂牽扯進來。”
他起身要走,平理也跟著起來,被瞪了一眼:“去哪兒,跪下,你以為你不用受罰了?”
平理緊張地問:“我爹還要來打我?”
祝鎔嘆道:“韻之為了不嫁四皇子,故意在宮裡丟臉鬧笑話,不惜弄壞自己的名聲,這事兒你知道嗎?”
平理道:“當然,她唸書可比我強多了,連我都知道嬋娟對明月這種話。”
祝鎔說:“為此,她被大姐罵得狗血淋頭,更警告你三嫂,再不許弟弟妹妹為了謀事而用這種蠢笨的法子,不然連你嫂嫂一併責罰。”
平理頓時緊張起來:“你們告訴姐姐了?”
夜半三更,忠國公府終於歸於寧靜,平珞回到東苑,見妻子在門前等候,忙上前道:“天那麼冷,何不在屋裡等。”
初雪則問:“平理找著了?”
平珞頷首,氣道:“那小子,早晚要狠狠收拾他一頓。”
初雪笑道:“回來就好,你別再嚇著弟弟,三叔和嬸嬸也煩惱。”
平珞看向父母的臥房,燈火已熄滅。
“父親今晚在梅姨娘房裡。”初雪說。
“嗯。”平珞淡淡地應了聲。
“相公,你看起來不高興。”初雪問道,“平理的事很麻煩?”
平珞搖頭:“我只是在想,弟弟們一個比一個有出息,瑞兒敢拋棄榮華富貴追逐自由,鎔兒出入朝廷得皇帝重用,如今更是如願能隨軍征戰,平理看似胡鬧,是個極好的孩子,他做事有主意有分寸,平珒如今唸書也越來越好,聽說天賦極高。”
初雪站定,滿眼溫柔:“弟弟們的優點,你都有,可你是長子是大哥,你不能率性,必須面面俱到。既然面面俱到,也就不會有哪一處格外光芒耀眼,乍一眼看,像是平庸,但絕不是真平庸。”
平珞嗔笑:“平日也不見你說話這樣利索。”
“若不是因為有大哥穩住,奶奶長輩們凡事能有指望,何來弟弟們恣意瀟灑。”初雪說,“相公,在我心裡,你就是最好的。”
平珞苦笑:“也成,只要在我家娘子眼裡我是最好的,就足夠了。”
他們正要往臥房走,不遠處母親房裡的燈火忽然亮了,有人影出現在門前,值夜的丫鬟趕上去問,不久便找出來,見了公子和少夫人,說道:“夫人剛問,您回來了沒有。”
平珞要妻子先回房,獨自隨丫鬟過來,進門卻見地上堆滿了箱子,他問:“韻之的嫁妝?不是已經收拾好了?”
二夫人尷尬地笑道:“我又想著,是用大箱子裝,看起來大氣,還是用小箱子裝,看起來數目繁多,翻來倒去的,還沒來得及收拾。”
平珞道:“明日讓初雪幫著一起收拾,您別累壞身子。”
二夫人說:“這算什麼累,對了,西苑那頭怎麼樣,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