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意嘆了一聲:“鎔哥哥,我們走吧,別叫人看見你。”
祝鎔調轉方向,趕車前行,找到他熟悉的酒樓,與掌櫃的言語一聲後,另開了門迎扶意進來,徑直上了樓上雅間。
等待小二傳菜的功夫,扶意趴在窗前看路上的行人,看著街邊店鋪關門打烊,也見到幾輛華麗氣派的官家馬車,往他們方才來的地方去。
“菜齊了,來吃飯。”祝鎔道,“你嚐嚐這家店的手藝。”
扶意坐回來,見滿桌都是她愛吃的東西,可她下意識地想到家裡的規矩,問道:“為什麼家裡有規矩,除非去別府做客,不能吃外面的東西?”
祝鎔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,興許是祖上傳下來的,那時候老祖宗躋身貴族,可能隨便照著誰家抄來的規矩,至於後來子子孫孫如何遵守,三百年過去,必定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。將來,你把你覺得不合適的,全改了就好。”
扶意問:“可以改?”
祝鎔笑道:“當然可以改,不過眼下不行,我們還沒當家。”
扶意拿起筷子說:“婚後在祠堂學規矩時,把我驚得,我以為祝家的老祖宗們,腦筋都不太好使。”
祝鎔正喝湯,險些嗆著了,扶意趕緊給他順氣拍背,在丈夫嗔怪的目光裡笑成了花。
自由自在的一頓飯,夫妻倆吃得心滿意足,這個時辰街上幾乎不見人,祝鎔將馬車寄存在店裡,帶著扶意散步回慕家。
再次遠遠地經過花街,祝鎔見妻子滿眼惆悵,便問道:“你是可憐那些女子?”
扶意點頭,但又搖頭:“我想她們,並不稀罕我的可憐。”
祝鎔帶著她離去,彼此皆是沉默,走了很久之後,他才說:“若能從根本上改變這一切,遠比同情可憐更有意義,是不是?”
扶意終於有了笑容:“要改的,不僅僅是咱們家的規矩,還是這普天之下的規矩。”
祝鎔鄭重地說:“我將竭盡所能,我不會一輩子只給皇帝當侍衛。”
此時此刻,公爵府裡,祝承業帶著兒子來到老太太屋裡,商議閔家提親的事。
老太太態度堅定:“我已然回絕,閔夫人臉上掛不住,你們再去示好,只會讓韻之損了底氣,將來嫁過去,更是要被婆婆欺負,如何使得。”
祝承業道:“難道母親不滿意閔延仕的為人,您一直很看重這個後生,錯過了閔延仕,您再想給韻之找好的,可就不能夠了。”
老太太不為所動:“別忘了你在列祖列宗跟前的許諾,韻之的婚事,由不得你們插手。”
祝承業給兒子使眼色,平珞無奈,問道:“奶奶,我能見一見韻之嗎?”
老太太說:“她睡下了,有什麼事,明日再說。”
祝承業卻道:“這個時辰,您還沒歇著,她怎麼會……”
“回去吧!”老太太已是很不耐煩,“這件事,不要再來提,你們也該有點忠國公府子孫的硬氣,上趕著嫁女兒做什麼,我們家的姑娘,不愁嫁。”
祝承業不能忤逆嫡母,悻悻然退下,但到了門外,便支使兒子:“你留下再勸一勸,好歹見一面韻之,問問那丫頭怎麼想。”
平珞無奈,目送父親離去後,再折回祖母跟前。
老太太看著大孫子,便問:“嫣然長大後,明知婆家難纏,嫁過去必然受委屈,你捨得嗎?”
平珞道:“莫說嫣然,就眼下韻之,孫兒也捨不得。您孫媳婦就是從那家裡出來的,我還不知道他們傢什麼德興嗎?方才不過是礙著父親,才說那些話,您別當真,孫兒不好當面反對父親,但這件事,孫兒站在您這邊。”
老太太說:“總算我的孫子們,從不叫我失望。”
平珞來攙扶祖母,說道:“可是好端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