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。出了事,莫說韻兒保不住你,我也無法強留。”
扶意的心跳得越來越快,她要祝鎔留下的那枚耳墜,他真的懂了嗎?還是那日在江上一遇,從他身上感受到的氣息,並非她自作多情?
“去吧,老太太還等著。”祝鎔道,他朗聲喚來翠珠,“前頭路上溼滑,你們仔細扶著姑娘。”
眾人應諾,簇擁著扶意離開,香櫞在一旁,眼看著小姐臉上的紅暈慢慢消下去,稍稍用力握了握她的手,扶意看過來,主僕倆對視一笑,又立時都收斂住了。
祝鎔看著她們遠去,才鬆了口氣,趕緊回住處換了家裡的袍子,再返回祖母跟前用飯。
路上遇見從西苑過來的四弟平理,他們進門後一桌坐著,平理問他小平珒身體怎麼樣,很不服氣地說:“那天平珒玩得很開心,這孩子聰明,教他什麼都一學就會,可熬不過身子弱,回去就病了。好了,我娘現在不讓我靠近興華堂,更不許我再多事帶平珒出門。”
祝鎔默默吃著飯,平理喋喋不休:“三哥,平珒就是給捂壞的,我們家五個兄弟,只他是養在屋子裡的,咱們哪個不是從小樹上爬泥裡滾,這是我們家的祖訓啊。”
“你們哥兒倆說什麼呢?”老太太在那頭問道,“坐那麼遠,過來這邊。”
見他們不樂意和女孩子一堆坐,老太太讓五姑娘端來一盤花菇鴨掌,小慧之卻趁機告狀:“三哥哥,今天國子監又來人告狀了,把我娘氣壞了。”
祝鎔看向弟弟,平理立刻瞪了親妹子一眼,再衝三哥嘿嘿笑,不自覺地往邊上坐了點:“這次真不怪我,哥,我現在老實了。”
“你再不老實唸書,就回家來跟著我,我來教你。”祝鎔道,“聽見了沒有?”
平理很不服氣:“我沒有唸書的資質,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天資高?何苦逼我。”
祝鎔說:“就算將來從武,念過書總比旁人強,你長大了自然就能明白。”
平理咕噥著:“你也沒大我多少……”說完見兄長要動怒,起身就往老祖母身邊跑。
老太太知道小四兒又挨訓了,責怪祝鎔:“你就不能安生吃頓飯,最沒意思的傢伙。”
韻之在邊上咋呼:“他今天吃槍藥了,一回來就先罵我,現在還罵平理。”
扶意在老太太另一手邊坐著,見祝鎔孤零零地坐在那桌,正生出幾分心疼,就見四姑娘和五姑娘端著碗筷過去,溫柔乖巧地陪哥哥,一時就只剩下羨慕。
“意兒,你嚐嚐這牛肉,嫩得很。”老太太親自給扶意夾菜,說道,“你瘦啊,總叫我看著心疼。”
祝鎔聞聲看過來,他很贊同祖母的話,扶意太瘦了,那日在船頭上相遇,他都怕江風再大一些,就把人吹跑了。
如此這般,彼此心裡惦記,熱熱鬧鬧吃了一餐飯,飯後說起二老爺生辰上,孩子們都點了什麼戲,老太太活了一輩子,沒有不知道的戲,給孩子們講了幾個故事,消了食,才讓她們散了。
自然祝鎔和四弟早早就已離開,因平理再三向他提起,不能把平珒關在屋子裡,於是和四弟分開後,祝鎔便來興華堂看望小平珒。
這裡也正用晚飯,卻只有一碗清粥,幾樣小菜,平珒坐在桌邊,十一歲的孩子了,還要人喂著吃,祝鎔進門後,便命乳母丫鬟們都退下,要弟弟自己拿勺子吃飯。
她們一走,小小的孩子鬆了口氣似的,自己拿起勺子,聞見哥哥身上的油葷氣息,滿目憧憬,問道:“三哥吃過飯了?”
“在奶奶屋裡吃的,今晚姐姐們和你四哥都在。”祝鎔說,“商量給二叔的壽辰送什麼禮。”
平珒說:“我聽奶孃說,家裡搭了戲臺,要唱兩天戲。”
祝鎔問道:“想不想去看?”
平珒點頭,放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