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閔延仕道,“我稍後就來。”
涵之又問了一句:“韻兒可還好?”
閔延仕道:“她很堅強,見了您,一定會顯擺她多能耐。”
涵之笑了,說道:“有你在,她自然無所畏懼。”
大殿外,終於從朝房裡被放出來的文武百官,見大勢已去,已不打算再做無謂的反抗,但眼下究竟是太子名正言順繼位,還是另立新君,眾人毫無頭緒。
皇后甦醒後,得到了善待,被送回涵元殿,勝親王夫妻見了她,依舊行君臣大禮。
對於早料到的結果,雖然心中悲痛萬分,皇后總算還能冷靜處置,對二人道:“明蓮教背後真正的頭目是誰,我想你們早就明白了,自然金東生是皇帝最得力的幫手,死不足惜。如今就讓他再送皇帝一程,我會對外宣佈,金東生弒君篡位,是你們護駕有功,只是來遲了,沒能救下皇帝。“
勝親王道:“我不需要用那畜生來掩飾。”
皇后說:“並不是為了掩飾你做過什麼,只是給百姓一個合理的交代,我也想讓皇上,不,現在該是先帝了,我想讓他死後還能儲存幾分顏面。”
閔王妃深知丈夫的脾氣,便開口道:“新君呢?”
皇后苦笑:“我若說,先立太子,而後禪讓,你們必然不信任我。畢竟太子一旦繼位,就可號令天下,到時候再誅殺你們,又是一場麻煩。”
閔王妃說:“您要讓太子,直接禪位?”
皇后道:“只有這樣,我才能求你們保全他的性命。我知道,縱然眼下一時一刻你們答應了,將來為了鞏固皇權,還是要殺他。”
夫妻互相看了一眼,但見皇后離座,向二人屈膝道:“先帝不曾讓皇子們參與國事決策,五年前的事和他們不相干,而今邊境戰火也不是他們的過錯,他們唯一的錯,就是成為了先帝的兒子,可他們沒得選。懇請你們,放孩子們一條生路,哪怕貶為庶民,放過他們。”
閔王妃攙扶皇嫂起身:“嫂嫂,一切以江山社稷、黎民百姓為重。”
此時,有宮人來稟告:“安國郡主醒了。”
閔王妃忙起身,對丈夫說:“我去看一眼女兒。”
勝親王卻一笑,攔下說:“你別去了,丫頭並不想見我們,你讓他們年輕人,自己處置吧。”
皇后道:“年兒與慕尚書家的公子,可是情投意合?”
勝親王嘆道:“恐怕現在,難了。”
堯年醒來時,見身邊是嫂嫂涵之,她吃力地一笑,問:“怎麼樣了?”
涵之不許她亂動,原先就傷了的肋骨,如今又受重創,要是斷了再損傷器髒,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“父王母妃呢?”
“都沒事,只有皇帝死了,眼下父王母妃正與皇后商議之後的事,你哥哥帶人為皇帝善後、清理大殿,順便看管文武百官。”涵之說,“你呢,就老老實實躺著,不許亂動,不然嫂嫂真的要生氣了。”
堯年笑著:“你別板著臉嘛,我又沒亂動。”
涵之嗔道:“聽話。”
堯年疼得厲害,想胡鬧也沒力氣,但回想昏迷前的情形,她聲嘶力竭地喊了聲“慕開疆”,真是把心裡的愛恨恩怨,都喊出來了。
“嫂嫂,他沒事吧?”
“誰?”
“您明明知道的……”
“你不說,我如何知道?”
涵之逗著小姑子,見她眼圈兒泛紅,淚光楚楚,一時又心疼了,忙道:“沒事,都沒事,他不是從頭到尾沒動手嗎,我看他衣衫板正,真是名副其實的全身而退。”
堯年一面是安心,一面又傷心難過,毫不掩飾地對嫂嫂說:“我被人打成那樣了,他也不來救我,嫂嫂……是不是我太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