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管京城人家了,先管好韻兒的事吧。”
靖王妃說:“新郎官昨日醉酒今日高燒,不曾有一刻清醒,這也怪不得他。”
老太太在女兒和扶意跟前,不必遮遮掩掩,心裡有氣便說出口:“我昨日可是冷眼瞧著的,誰敬酒他都往嘴裡灌,閔家的人來攔著了,他還灌,他心裡對韻兒到底怎麼樣我不知道,可不論誰家的新郎,但凡還念著新房裡的娘子,都不能這樣喝,更何況他一貫是溫和儒雅的大家公子。”
靖王妃看了眼扶意,果然事情還在閔延仕的身上,畢竟惡婆婆壞小姑總有法子對付,可夫妻之間若不和睦……
“奶奶,您別急,待韻之回門時,我們再細細地問。”扶意道,“眼下看不見摸不著的,興許那邊正好呢,咱們瞎著急。”
祖母瞪著她:“真能好?”
扶意心裡也沒有底氣,垂眸避開了祖母的目光。
老太太道:“昨日我就在閔家坐著,那丫頭還能衝到新房去打我們家的下人,我這要是去了靖州,還不定怎麼了不得。昨晚說的事,就這麼定了,再也不必勸我,你們退下吧,我累了。”
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女,老太太平日裡不論多冷靜剋制,眼下也是滿腹焦心,最可惱昨日金家人攪局,且不論殺人與否,那女人竟張口就說她的孽障畜生企圖輕薄韻之,只這一句話,就夠韻之被人指指點點,夠閔家刁難刻薄她,是這世道不好,實在不好。
侍奉祖母躺下後,扶意跟著姑姑退出來,靖王妃道:“我倒不怕閔初霖惡毒,畢竟我們姑娘不是好惹的,可就怕那家母女捉了韻之的把柄來拿捏她。”
扶意道:“姑姑,我心裡諸多的不捨和擔心,聽說閔延仕爛醉如泥,我一整夜也不得安眠,可事已至此,就讓韻之自己去面對,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。”
靖王妃輕嘆:“也只能這樣了,大不了就和他們家來硬的,他們不要臉,我們還顧全什麼體面。”
與姑姑分開後,扶意回清秋閣,卻見映之帶著姐妹三人一溜兒地站在院子裡等她。
原來平珒已經去向姐姐們賠罪,說他告狀的事,三個小丫頭知道事情不妙,老老實實先來認錯了。
“玩兒去吧,這幾日是二姐姐的好日子,我不為難你們。”扶意道,“待我問了先生這幾日你們的功課,我們再說話。”
慧之上前來扶著嫂嫂,嬌滴滴地央求:“嫂嫂別生氣,我知道錯了。”
扶意看向映之:“你是姐姐,你起的好頭,對先生不滿便說出來,若沒有不滿,只管敷衍對待,又何苦去書房浪費時間?”
三姑娘抿著唇,怯怯然應道:“家裡總有事,我靜不下心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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