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人一哆嗦,不敢分辨,都往閔初霖身後躲。
閔初霖把匣子摔在地上,叉腰瞪著韻之:“你兇什麼,是你的下人先對我動手,我不拿家法打死她,已經是很給你面子,你還想怎麼樣?”
“滿口謊話顛倒黑白,是非不分,你就是毒水裡泡黑了心肝的。”韻之雖怒,但並不急,換做她在家時的脾氣,早就動手了。
“你敢罵我!”閔初霖急紅了眼,抬手就要打韻之,可胳膊在半空就被抓住。
閔延仕及時上前來控制住了妹妹,因見她這隻手被挾制,就要換另一隻手來打人,便稍稍用力,把她推出去了。
“不要再胡鬧!”閔延仕呵斥,“你還想動手打人?”
閔初霖氣急敗壞:“先前你的女人打我時,你瞎了沒看見嗎,你還是不是我哥哥,你聽見她罵我什麼嗎?”
閔延仕指著地上的東西:“這是奶奶的賞賜,你就隨便往地上丟,也是你的人先來搶,我們可沒招你惹你,不要無理取鬧,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“你要怎麼不客氣,你要打我?”閔初霖氣焰沖天、極其囂張,“這家裡從沒有我碰不得的東西,你做哥哥的不說讓著我,還幫著外人來罵我,你等我告訴爹孃,看他們怎麼責備你。”
韻之真是大開眼界,原來曾經見到的閔初霖,已經算好的了,她還有更惡毒更不可理喻的一面,三字經上那句人之初性本善,在她身上就是笑話。
閔延仕沒有理會妹妹的叫囂,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東西,重新交給緋彤後,示意她先走。
而後看了眼韻之,像是在問她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,韻之雖然恨不得把閔初霖踩在腳底下,可她也真不屑和這樣的人再多說一句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韻之說,“給太子妃的賀帖我寫好了,想要你看看是否合適。”
閔延仕臉上竟是有了幾分笑容,頷首道:“好,我來看看,想來不會錯。”
眼看著夫妻倆並肩而去,把自己臊在這裡,閔初霖簡直氣瘋了。
她隨手撿起石塊,但沒想自己能扔的那麼準,只是發脾氣扔出去,誰知剛好砸中了閔延仕的腦袋,那一下還不輕,他捂著頭緩了好一陣。
韻之掰開他的手,踮起腳撥開頭髮,便見裡頭鼓起老大一個包,雪白的頭皮一片通紅。
“暈嗎,噁心嗎,想吐嗎?”韻之連聲問,“我小時候撞了腦袋,我哥哥就這樣問我。”
閔延仕緩過來了,搖頭說:“沒事,只是猛地一下,有些發懵。”
“你站著別動,也別過來。”韻之說。
“做什麼?”閔延仕愣了,便見妻子轉身離去。
這一邊,閔初霖也沒想到自己能砸到哥哥,但心裡還暗暗鬆了口氣,心知若是砸了祝韻之,哥哥一定要找她算賬。
誰知此刻,眼看著祝韻之衝向自己,她還沒來得及躲閃反抗,臉上就重重捱了一巴掌,緊跟著胳膊被擰過,天旋地轉,身體重重地摔倒在石子路上,四肢百骸都要摔碎了,而右手胳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邊上兩個丫鬟,早就嚇傻了,韻之看著她們問:“要試試看嗎?”
二人慌忙跪下,求少夫人饒命,而地上的閔初霖已經回過神,哭著喊著:“娘,救我,娘……”
韻之拍了拍巴掌,回到呆若木雞的閔延仕身邊,妻子冷不丁伸出手指比了個數字問他是幾,正確回答後,才被她攙扶著離開。
閔延仕少不得回頭看一眼妹妹,意外的,他在心裡擔心的不是妹妹,而是韻之,看這架勢閔初霖少不得在床上躺兩天,母親一定動怒,不會輕易放過韻之。
“你怎麼向我娘交代?”閔延仕問。
“一會兒我就請太醫,你配合一下,說你噁心又想吐,分不清一二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