韻之得了便宜,自然不再撒嬌,正經問嬤嬤:“她們樂意跟我走嗎,那月錢怎麼算?”
老太太說:“頭三年,下人們的月錢府裡來派,你不必管。”
韻之大喜,忙起身向奶奶福了福:“替您孫女婿謝恩了。”
老太太則對扶意說:“平珒去學堂唸書,不必你再操心了,但映之她們不能荒廢了,你打算自己帶她們,還是把原先的先生請回來。”
扶意笑道:“我先自己帶著,之後自然另有安排,我還答應了秦太尉,會教秦家妹妹唸書識字,就等著她傷愈康復。”
韻之問:“這要多久才能好,她的手都要爛了?”
老太太憐惜那孩子:“但願她祖父,不要出爾反爾,別再逼著她了。”
午飯散後,韻之忙著去張羅她的小家,扶意獨自返回清秋閣,將至門前,便見一隻信鴿飛向興華堂,落下屋簷後就沒再出來。
“小姐,您在看什麼?”香櫞問道,“回去是歇個午覺,還是到書房看書?”
扶意應道:“去書房,娘娘吩咐我的事,要儘快做好。”
香櫞聽了,便往書房去打點茶水,扶意又望了一眼興華堂,才進門去。
但之後一下午,扶意時不時想起飛進興華堂的信鴿,並非是從此以後祝承乾就失去了與人書信往來的自由,而是他這個人太值得懷疑,早晨面對映之敏之的心虛就足以證明,他沒安好心。
大姐姐曾說,光是聽見父親的名字,就覺得不會有好事,現如今扶意也跟著這般,總覺得公爹居心叵測。
皇城裡,祝鎔向皇帝稟告了籌建制造新火器進展後,項圻隨口問了句:“言夫子和他的學生,沒事吧,你去看過了嗎?”
祝鎔心裡一咯噔,才上午發生的事,甚至沒有驚動官府,皇帝竟然已經知道了。
他如今和開疆不再是皇帝密探,可從前他們做些什麼,如何最迅速地將宮外發生的大小事情傳遞到御前,這些他都懂。
“只是發生了一些誤會,此外,臣另有一事,要向皇上稟告。”祝鎔說著,單膝跪地,“家父祝承乾,私下與楊太后一族書信往來,臣此前攔截到其中一封信,信中雖只提及一些家常瑣事,但其他臣未能攔截到的信件,便不知說的什麼。”
項圻淡然道:“起來說話,你有什麼想法,只管說。”
祝鎔道:“於皇權而言,前太子與諸皇子在世,終究是隱患,可臣深知,皇上您不忍誅殺。就怕有人挑唆慫恿,將他們逼上風口浪尖,迫不得已與您為敵,他日……”
項圻道:“你多慮了,朕的這幾個堂兄弟,朕瞭解他們的為人,而朕哪怕管不住他們的人心,至少該管得住自己的臣工,其中包括你爹。”
“是……”
“往後不必費心攔截你父親的書信,你那裡攔一道,朕這邊就攔不住。”項圻說道,“岳父如今無權無勢,在你們祝家也翻不了天,他掀不起什麼波瀾,年紀大了,想做些什麼,就由著他吧。”
祝鎔一臉凝重地看著皇帝:“皇上,難道您不擔心……”
項圻一笑:“朕會派人盯著,你安心籌建制造新式火器,父王等著看呢。”
祝鎔躬身道:“臣領旨。”
項圻又說:“鎔兒,不必把弦繃得那麼緊,你還這麼年輕,該更瀟灑一些。”
祝鎔不知如何回應,只勉強道了聲:“是。”
走出大殿,祝鎔只覺得腳步沉重,皇帝的回應並不是他要的答案。
即將離開時,遇見涵元殿的內侍等候,恭恭敬敬地對他說,皇后請家中安排時日,她想見一見從靖州紀州歸來的弟弟妹妹。
祝鎔當時應下了,但走出宮門後,就把這件事忘了,隔天涵之派人催問家中怎麼沒